思绪如冬(2 / 2)

“吴瀚在这里租房了?我不清楚。”

只听电话那头长长的一声叹息。

“阿姨你别急,你先说发生了什么事,我来想办法找他。”贺净书赶忙安慰。

吴阿姨在电话里断断续续说道:

“前段时间那小子总算做通思想工作愿意换岗了。我们是烈士家属,领导照顾他。帮忙协调关系,按他的意见让他去了西山区交警大队上班。当初说的好好的,可昨天他原来在刑警队的周师傅打电话给我,周六这小子又跑到刑警队了,找到他们队长在办公室不知道说什么,进进出出一整天。后来周师傅说那小子跟着队长一起出去了。他不好意思过问,但又怕是这小子反悔,想回刑警队,特意告诉我一声。让我问清楚了,管住他。可今天我打了十几个电话,就是不接。下午我去警局找人也没见到那小子。哎,担心死我了。”

震惊,贺净书沉思了片刻:”阿姨,你告诉我他上班的交警队和住的地址。我去找找看。说不定他现在执勤呢,不方便接电话,或者手机没电了。找到人我立刻给你打电话。”

“好好,你等一下。我记性不行,交警队和租房的地址都写纸上了,我找找。”

冬天的夜来得早,即使才刚过七点但天已经黑下来。贺净书换上羽绒服,把自己裹得像粽子一样,兜里揣着手电筒。出了厂门,迎面一股冷风刮得他脸蛋子生疼,他赶紧把脑袋藏在羽绒服帽子里。

意外地竟然发现了一辆出租车,在西区太少见了。先去了交警大队,距离工厂并不是很远,十几分钟的路程。但下了车发现西山区警署的大门紧闭着。没有岗哨,敲了敲铁门,也没人回应。风又大了起来,他只好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又朝着另一个地址摸过去。这次没有了出租,他一路冒着严寒踏着风雪,感觉近了就跟路边的小店打听。终于在走了四十多分钟后才远远看到一片乌压压待拆迁的民房和小楼。这片城中村和周边已经建起来的高楼厂房相比,显得落后陈旧。

走进里面,幸好每个路口都有路灯。路边还有很多开着门冒着热气的小吃店。这城中村房租便宜,住了很多附近工厂的工人。

费了好半天的劲,终于找到了地址上写的造甲村4组5号的铭牌。眼前是一片小院子,有三四间瓦房。院子的大门上还贴着已经褪色的门神,两个小小的石狮子蹲在门口守卫着。

敲门没人应。他用力拍,门“咣咣”的响,依然没有回应。贺净书沮丧起来,无限的委屈让他眼睛酸酸的。这时候风已经停了,但雪还在下。转身,回望身后。一顶顶农村特有的灰色飞檐,此刻都沉默地矗里在大雪中。白色的世界,黑色的夜空,疲倦的心彼此依靠着。手脚被冻得麻木了,他抱着胳膊跺着脚取暖。

此刻已经扑空的他并不想回去,但他也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唯一让他感觉温暖的,是在前面路口有一根路灯投出明黄色的光,在这深夜里陪伴着他。就这样,低着头在门口来回踱步,好像一个傻子在夜里游弋。

不知过了多久。

“你怎么来了?”

贺净书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说话,但冷空气已经让他的思维和肢体都变得僵硬。他缓缓抬起头,就见路灯下,有个带着大盖帽,穿着黑色厚厚的警服向他快步走来。因为背着路灯,他看不清脸庞。等到对方都快到跟前了才隐约看到一些脸部轮廓。隔着对方嘴里呼出的白色热气,熟悉,而又陌生,他有些不确定。

来人到了跟前将手上的东西放到石狮子的脑袋上,然后一把将他抓住。俩个人在大门口贴在一起。

贺净书吃力地推开一点空隙,对方的鼻息都吹到了他的脸颊上。他睁大眼睛,短粗的胡渣,重重的黑眼圈,削瘦的脸颊,好像生了病。

他猛然后退,扯开对方的手臂。脚下打滑身子一个趔趄要摔倒。对方伸手要扶,被他一声怒呵给镇住。

“走开。”

吴瀚从未见过这样生气的贺净书,他真的不敢动了,原地站着。

“净书,是我!”

“我知道是你。”贺净书再一次把对方的脸狠狠地审阅一遍。越看越生气,越看越觉得陌生。

哽咽了。

“你回警局了对吧,你反悔了。”

“我……”吴瀚脸上带着苦笑。

两行热泪从眼眶里沿着鼻翼流下来,贺净书用手背擦拭掉,转身往来的方向走去。

吴瀚猛然从后面一把搂住,然后竖着抱起来。

贺净书挣扎,挣扎不开,就重重地拍打吴瀚的脑袋、肩膀、胳膊,凡是他能够到的地方。

突然“啪”的一声,一个清亮的耳光打在吴瀚的脸上。贺净书吓住了,巴掌缓缓放下,瞪着还泛泪光的大眼睛喘气。他不知自己为何下手这么重,还打在对方脸上。贺净书人生第一次赏人巴掌。而吴瀚只是一笑没有生气,腾出一只手,掏钥匙开门。两扇红漆破损的木门被推开,伴随着吱吱呀呀的声音,人被轻轻放地上然后拉着往里面走。喜欢旧城往事—狼狗的驯养故事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旧城往事—狼狗的驯养故事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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