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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百闻一见(1 / 2)

作为汴京七十二家酒楼正店的魁首,樊楼服务的主要对象是达官贵人、世家大族、富商大贾等人物。

而店家为了招揽生意,非常讲究设备的完善、器皿的精美,以及服务的周到。当然,这里的消费可不是普通百姓可以承受得起的。

正所谓:

城中酒楼高入天,烹龙煮凤味肥鲜。

公孙下马闻香醉,一饮不惜费万钱。

招贵客,饮高贤,楼上笙歌列管弦。

百般美物珍馐味,四面栏杆彩画间。

太子洗马颜爽来过樊楼多次,自是轻车熟路。他与店小二走在前面,忠尧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入了樊楼。

樊楼内里装饰格调风雅,楼下是宽敞的大厅,设有散铺一百余副桌凳,供买酒不多之人落坐。忠尧扫视左右,粗略估计酒客不下四五百余,酒客食客们正三五成群,觥筹交错,甚是热闹。

另有一条宽阔笔直的主廊通往南北天井两廊,那里两旁各列小室“酒阁子”,是为“包房”,大厅左右两侧还有楼梯可直登二楼。

散铺中有的酒客举手高呼:“将汤来!”便见一焌(jùn)糟妇人,腰系青花布手巾、头绾高髻,即刻上前为酒客换汤、斟酒,动作利索。

忠尧环顾左右,见有“闲汉”忙里忙外,为酒客买东西、取送钱物;又有“厮波”向前换汤、斟酒、歌唱,或献果子、香药之类,挣些打赏钱;还有“打酒座”的歌姬在筵前献唱助兴,一曲罢了,食客赏些钱物。

此情此景,常来樊楼的颜爽早已司空见惯,所以一点儿都不惊奇。

樊楼对待这些外来“闲汉”、“厮波”、“打酒座”歌姬的态度是默认、不驱赶。对这些人唱好唱坏、孰优孰劣不太挑剔,也许是见他们讨个活路不容易,但凡只要会唱个曲儿、能逗个乐的,就予开门接纳,让他们在酒楼谋生。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与人玫瑰,手留余香。

一人发财,若能让大家跟着有钱赚,生意必然红火,此亦经营之道,长久之道。

颜爽左右环顾,有些不敢相信,遂问道:“楼下散座没有位置了?”

“官人,您看,这楼下满满当当的,哪儿还有位置啊!”店小二颇感无奈,将双手一摊。

忠尧笑嘻嘻地说道:“不打紧,不打紧。楼下散座没有位置,楼上酒阁子有嘛!包间有嘛!”

店小二闻言,立即接过话茬点了点头,眉开眼笑地说道:“对对对!楼上酒客坐所,各有小室,还有多间酒阁子。价钱比之楼下,也多不了几个钱,就是多个包厢费而已。”

颜爽顿时心中惨呼一声,犹如被剜去了一块心头肉一般,脸色一沉,比猪肝还难看。

忠尧佯装没有看见,继续与店小二说道:“既然也多花不了几个子儿,那就烦请小哥在前面带路吧!”

店小二绽颜笑道:“哎,好嘞!二位客官,请随我来!”

……

上了樊楼,立刻有酒保上前来迎,恭恭敬敬,满脸春风,店小二在交接后转身下楼又去了门外,继续招徕顾客。

酒保在前引路,领着二人到了一间雅致的酒阁子外,此地清静,客人互不干扰,可各行其便。

在酒阁门外停下脚步后,那酒保满脸堆笑解释道:“二位请稍等,里面几位已经结账了,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忠尧环顾左右,幽幽叹道:“你们这儿生意还真是兴隆啊!吃个饭都得排队。”

酒保笑了笑,不无自豪地说道:“小店能名扬四方,全系仰仗诸位贵客捧场。昔者,张君房张大学士醉饮樊楼家喻户晓,一时传为‘佳话’。

彼时,适逢倭国前来进贡‘佛光’,官家十分欣慰,决定由大宋出资在倭国适当的地点修建一座佛寺以示纪念,并回赐庙额,亲自将那佛寺命名为‘神光寺’。

倭国使节由衷表示感谢,同时恳请附赠一篇修建佛光寺的记文,以便回国之后将之镌刻于石永志怀念。

因当日值守的学士不善词章,官家急忙宣召文才卓著的张君房张大学士前来执笔。然而,此时的张大学士却是醉饮于樊楼,害得中书省遍京城寻之不得,倭国使者只好翘足而待。时人谓曰‘世上何人号最忙,紫微失却张君房’,从此,樊楼与张大学士名声大噪。”

忠尧闻罢,会心一笑,叹道:“哦,原来是这样的‘佳话’啊,呵呵。”

颜爽见状,嘻嘻一笑:“小官人,说到这个张君房啊,后来还被人打了一顿,打得鼻青脸肿的。”

“哦?竟有此事?”忠尧顿时来了兴趣,催促道,“快说来听听。”

颜爽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酝酿了一下,缓缓说道:“张君房文笔俱佳,写过不少书。在杭州为官时,他曾让工匠将其著作雕刻成镂版,印制发行。其中有一本名曰《乘异记》,书中说到一个人,名唤白稹。白稹不是别人,正是与他同一年的进士。

然而,白稹生前与这个张君房有些过节,两人互不待见。

张君房在书中以白稹的朋友自居,说有次乘船出行,梦见白稹现身,十分凄惨地诉说自己死后因受到惩罚变成了一只大鼋(yuán)。大鼋(yuán)是什么?”

忠尧不假思索地答道:“王八呀!”

“对呀!”颜爽激动地一拍大腿,说道,“这不是变着法子骂人吗?”

“然后呢?”忠尧急忙又问。

颜爽咽了下口水,目光从酒保与忠要的脸上扫过,见二人听得津津有味,微微一笑,道:“一日,那张君房走出东华门时,忽然从路边窜出一个少年,一把将他拽下马来,不由分说就是一顿暴揍,打得他鼻青脸肿,头上的冠巾被撕破不说,嘴角、鼻孔也是鲜血直流,染红了衣襟,几乎昏厥。

打人者不是别人,正是白稹的儿子。他怒斥张君房举止不当,不懂‘死者为大’的做人道理,自己的父亲已经离开了人世还编造故事来侮辱他,孰可忍孰不可忍。

围观百姓得知事件原委之后,也纷纷指责张君房。张君房无奈,只得答应销毁《乘异记》镂版以及尚存的书籍,方才得以脱身。”

忠尧听罢,感慨不已,叹道:“看来,祸从口出,王八也不是能随便说说的啊,慎言,慎言!”

恰在此时,酒阁子中有一个声音对着外面高声喊道:“小二!给范老爷他们每人准备的一只大王八呢?”

酒保一听,顿时脸色大变,听出来那是樊楼薛二掌柜的声音,便急忙推开门走了进去,小心翼翼问道:“薛掌柜,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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