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个已经退出县学,搬出王洼的年轻人,得罪这么一位前途无量的家族天才,大家想不考虑都不行啊。
就连一直在为王子安争取的堂叔王克,都不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腰杆不自觉弯下去了几分。
这孩子,真是傻,怎么能作出殴打族长这种过激的事呢,这以后要是真被逐出家族了可怎么办啊。
“要不,我明天再去劝劝他——”
王克到底还是没忍住,把自己缩在人群里,又讷讷地说了一句。
王揆目光冷冷地盯了王克一阵,直到王克把头低低的垂下不敢看他,他才冷哼一声。
“既然如此,就给你一个面子,你今日就去告诉他,若是肯交出石炭祛毒的法子,本族长就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否则取消祭祖资格,逐出家族,绝不姑息——”
王揆脸色难看,一锤定音。
若不是为了完成王家的交代,自己怎么会忍他到今天。
哼,等他交出祛除毒烟的方法之后,再好好炮制他!
河间郡王府。
望着一身常服,悄然造访的长孙皇后,李孝恭不由目瞪口呆。
“所以,您是说,让我去王洼村去给豫章公主提亲?还不能暴露公主和陛下的身份?”
长孙皇后笑容温和地点了点头。
“陛下和那王子安是忘年之交,十分重视这份友情,暂时不愿意被君臣关系束缚,但又不愿意太过委屈了豫章那丫头,所以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李孝恭心中不由掀起惊涛骇浪。
这个王子安到底是何许人,竟然得到陛下如此厚爱。
这个王子安,他是有所耳闻的。
没办法啊,如今花街柳巷,青楼楚馆,到处都在唱着王子安最近写的诗句。
左边是“天街小雨润如酥”,右边是“浮生长恨欢娱少”。作为这些地方的常客,他想不知道都难。
他都曾一度兴起过想要见见这个年轻人的想法,只是最近科举在即,作为礼部尚书,他事务繁忙,又有避嫌的想法,这才拖延下来啊。
至于陛下认识这位叫王子安的年轻人,甚至还因为此,被万年县给阴差阳错地抓了一次的事,他也知道。
以陛下那求才若渴的性子,要是不喜欢这个年轻人才怪了。
但他万万没有料到,陛下对这个王子安竟然厚遇到了这个地步。
为了他,甚至不惜委屈豫章公主,让豫章公主以河间郡王侄女的身份去嫁给那个王子安。
“皇后请放心,微臣定然尽心尽力,把这件事办得妥妥当当,圆圆满满的——”
知道了前因后果的李孝恭,对王子安的好奇心简直爆炸,当即拍着胸脯应了下来。
送走了长孙皇后,李孝恭仔细想了想,当即唤来自己的老管家,沉声吩咐道。
“你今天先去王洼那边打个招呼,就说本王明日欲亲自前往王家提亲,让他们做个准备——”
天家嫁女,岂能马虎随便?
更何况这本来就已经委屈了豫章那丫头?
务必要把面子给豫章找补回来!
决定了,明天声势越大越好,规格越高越好,务必要摆出豫章公主的气势!
把这件事情办得漂漂亮亮,敞敞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