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糟心的事,这些熊孩子们就自己一个人带,这不是坑爹吗?
有这些狗东西在,别说过自己悠闲的小日子了,当保姆都忙不过来。所以,昨天放学的时候,直接给他们放了年假,正寻思着趁着过年,物色几个靠谱点的老师呢。
结果,老先生们就热情洋溢的来了。
你们说,这真是巧了不是!
此时,这群老爷子,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样的学生,还在为完美的完成这次交易感觉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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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长安侯只是求他们来当几天老师。
真是个淳朴的好孩子啊!
这哪是求自己等人办事啊,这分明就是给自己这些老头子一个台阶下。
瞬间,对王子安的好感大增。
看着王子安的那小眼神,就跟看自家孙子那眼神差不多了。
皆大欢喜!
当天中午,大家好在王子安家享用了一顿前所未有的超级美食,然后拿着语文课本学了一下午的汉语拼音。
别看这群老爷子年纪大了,但学习能力杠杠的,又专注又认真。
记住拼音和拼读规则后,很快就上手了。
比昨天那群熊孩子,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学完拼音出来,所有人都不由生出一种不虚此行的感觉。
没办法,这种拼音拼读法,比原来的直音法和反切法实在是方便了太多了。原本李世民和杜如晦跟他们说的时候,他们还多少心中存了一点疑虑,现在这最后一丝疑虑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他们知道,自己即将参与编撰的字典,绝对是一个开辟时代的产物。
能参与其中,真是一种荣幸!
临走之前,都不动声色地检查了一编自己怀中藏着的花草和药酒配方,然后,心满意足都心满意足地走了。
咳,没别的意思,主要是咱为人忠厚,不能有负于朋友之托。
送走所有人,王子安正准备回去呢,就看到李世民又悄悄地溜回来了。
“你这是掉什么东西了?”
王子安有些纳闷。
然后,就见李世民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地干咳一声。
“咳,你上次提到的那个方子——我想起来了,好像可以一起捎给我那个朋友……”
王子安一时没想起来,有些愕然地看着他。
“什么方子?”
“就是,就是那个,那个温补的……”
王子安顿时恍然大悟。
“哦——明白了!”
王子安似笑非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稍等哈——”
说着,回房间,提起毛笔,刷刷刷给他下了一道方子。
吹干,折起来,交到李世民手里。
“其实吧,这种问题啊,最重要的还是要节制,要锻炼,光靠药补是不行的,不是我说你——咳不是我说你个朋友,自己身体啥样没点数吗?”
李世民:……
“行了,回头劝劝你拿个朋友,别天天晚上折腾,否则真要是彻底罢工了,我这里也救不了你——朋友……”
李世民不由心中大汗,接过手中的方子,脚步匆匆地走了。
走到大门口,险些给另一道匆匆而来的身影撞了一个正着。李世民抬头一看,啊,这不是自己的尚书仆射杜如晦嘛。
“克明,你这是?”
李世民有些不解地看着杜如晦。
杜如晦眼神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
“咳,微臣好像刚才忘了点东西,所以,特意回来找找——陛下你这是怎么回来了?”
见杜如晦直接反问过来,本来还有些疑惑的李世民,想要探寻一二的,此时,再也顾不上好奇人家杜如晦的事了,有些尴尬地干咳一声。
“咳咳,朕也是有点小事忘了叮嘱子安,这就先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匆匆走了。
失策啊。
想不到克明竟然也回来了!
不过,他回来干嘛呢?
“杜仆射,这是——”
王子安也一脸好奇地看着这位大唐宰相。
“咳咳,我刚才忘了多问一句,我那个朋友大病初愈,这个两个方子能用吗?”
王子安恍然大悟。
“能用,能用,只要身子虚都能用,记得别让你那朋友喝太多……”
杜如晦连连称谢。
见他还不走,王子安不由心中升起一种古怪的感觉。
这位不会也……
“咳,长安侯,您昨天那个方子不知道方不方便让我抄一份,这个——我好一道送给我那位朋友……”
说到这里,神情微微有些不自然地道。
“要是不方便就算了,我其实跟他也不是很熟……”
王子安:……
得了!
明白!
大笔一挥,把方子又给杜如晦抄了一份,不过因为杜如晦大病初愈,又根据他的情况,稍微调整了一下方子。
杜如晦赶紧塞到怀里,潦草地应付几句,就告辞走了。
然后,是房玄龄,再然后是长孙无忌。
理由大同小异。
王子安大笔一挥,一人一份。
见几个人,跟走马灯似的,一个个走了又来,来了又走,苏苏姑娘心中好奇的不行,凑过来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问。
“夫君,他们刚才讨的什么方子?”
王子安眼神有些古怪地冲她勾了勾手指,等到她走到身边,直接伸手一抄,直接给抱了起来。
“这个问题,我们不妨回房再好好仔细探讨探讨……”
啊,要死了,这大半天的!
苏苏姑娘顿时俏脸飞红,二话不说,就想从他怀里逃走。
但是她那点功夫,哪里能逃得成功?
到最后只得一头扎到王子安怀里装死。
反正我啥也不知道。
我,我睡着了!
……
苏苏姑娘,睡着没睡着不知道,但李泰这边是真的没睡着。
此时,他病恹恹地躺在自己的卧榻上,目光阴冷地看着前来禀报的侍卫。
“事情查清楚了吗?”
“回,回殿下,查清楚了——”
侍卫被李泰盯得心中发寒,低着头,小心地道。
“有确切信息证明,陛下传旨让殿下赶赴扬州之官之前,曾经去过,去了……”
说到这里,侍卫有些犹豫。
李泰脸色阴沉如铁。
“说,去了哪里!”
侍卫汗湿里衣,深吸了一口气,强行稳定了一下心神。
“陛下曾带着房仆射和齐国公一起去了长安候府,当天下午回去之后,很快宫里就传来了让陛下赶赴扬州的旨意……”
“王——子——安——”
李泰一字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怨毒。
他脑海中下意识就闪过那位丰神如玉,端着一只大瓷碗,笑眯眯地吃地摊的年轻人。
那位连李淳风都自认深不可测的年轻人。
那位因为自己一时错判,而与自己失之交臂的年轻人。
他不由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内心无数次的问自己,如果当时自己不顾及那些世家的态度,而且主动结交这位王子安,会不会是另外一种结果?
但事情没有如果!
那个自己从来没有真正看到眼中的年轻人,还是走到了自己的对立面,并狠狠给了自己一击。
他现在几乎可以断定,一定是王子安蛊惑了自己的父皇。
不然没有道理,前脚还刚刚下旨褒奖自己的父皇,从王子安那狗贼那里走了一趟,就立马心意大变,马上强硬地逼迫自己赶赴扬州之官,一点余地都不肯给留。
没有李泰的吩咐,那侍卫也不敢下去,只能低着头,胆战心惊地在那里候着。
良久他才听得李泰似乎已经平静下来的声音。
“好了,你先下去吧——让人盯紧长安候府,一有什么情况,立马前来禀报……”
侍卫顿时如蒙大赦,就是逃也似的出去了。
李泰虽然虚弱,但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眼神深沉,看不出多少喜怒。
“崔兄,准备一份厚礼,代我去长安候府走一趟……”
崔相直闻言,不由一愣。
“殿下?”
他有些摸不清李泰此时的心思。
李泰语气很平和中透着一股淡淡的阴冷。
“没什么,就是表达一下本王的善意……”
崔相直目光闪烁了一下,瞬间明白了李泰的心思,沉声应了一句,下去准备了。
如今,这位长安侯在陛下那里的地位炙手可热,甚至已经到了可以干涉储君废立的地步了。若是能拉拢,自然还是拉拢一下的好,如果真的无法拉拢,那就必须再想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