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那么多百炼精钢?
他整个人都是懵的,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有人在陷害王家!
虽然前几年,一直是王俨在负责家族的事务,但他也并不是真的不闻不问,他很清楚,就自己王家,就算是铆足了劲,一年也生产不了这么多的百炼精钢。
别说一年,甚至就算是三年都未必能有这个数字。
上万斤的百炼精钢啊,都足以配备一支精锐大军了。
王家何德何能?
他摆脱身边两位侍女的搀扶,强自挣扎着起身。
“备车,我要马上入宫面圣——”
……
御书房内。
伺候在一旁的老内侍偷偷打量了一下自家陛下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在一旁提醒。
“陛下,王珪已经在大殿之外跪了好久,奴婢看那架势,再跪下去,恐怕会出问题……”
无论如何,让一个堂堂的黄门侍郎,魏王太傅直接跪到当场昏厥,都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
李世民面色如常,看不出喜怒。
“让他回去吧——告诉他,朕很痛心,也很遗憾,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朕可以放他们一马,但也绝对会不枉不纵,不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蠹虫……”
老内侍躬着身退了出去,迈着小碎步,快步走到大殿之外。
已经跪得头昏眼花,险些要昏厥过去,正内心逐渐绝望的时候,轻快的脚步声传来,一只脚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他不由精神一振,勉强挣扎着抬起头来,见只是跟在陛下身边的老内侍,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的失望。
“王侍郎,陛下让奴婢转告你一句话——”
说到这里,老内侍干咳一声:
“朕很痛心,也很遗憾,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朕可以放他们一马,但也绝对会不枉不纵,不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蠹虫……”
王珪闻言,内心剧震,颤巍巍地趴在地上,冲着御书房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罪臣王珪,叩谢陛下天恩——”
老内侍瞧的心中恻然,伸出手想要放他一把,王珪已经扶着台阶,强自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外走去。
一时之间,似乎苍老了许多。
老内侍拢着手,站在台阶上,看着逐渐远去的王珪,不由微微摇了摇头。
这王珪也算是王家不世出的人才了,想当初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心高气傲,等闲之人,谁能入了他的眼中?如今你再看,却惶惶然如丧家之犬,落得如此凄凉落魄。
果然,还是陆家梨园的曲儿唱的好啊。
想到这里,他不由轻声地哼了起来。
“俺曾见,金陵玉树莺声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这是上次跟陛下出门的时候,在陆家梨园听到的曲儿,听说还是那位俊俏的长安侯所写。不愧是能得到陛下特殊对待的人才,这曲儿写得是真好啊。
听说陆家梨园又出了几处好听的曲儿,贞观大剧场的连续剧也是个新奇好玩的玩意儿,可惜自己不能随便离开皇宫。
真想再去看一看,听一听啊。
……
“俺曾见,金陵玉树莺声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王子安正在跟高福和老耿叔等人打麻将,自家小徒弟则搬着小板凳,偎在身边观战。这副乖巧懂事的小模样儿,让王子安感觉挺不错。唯一烦恼的是,自家这个小徒弟,看也就看了,可看得也太入迷了,竟然还要时不时自作主张地替自己往外扔几张牌——
如果不是她在身边捣乱,王子安觉得今天下午能把高福他们几个人的裤腰带都给赢过来。
不过,没关系,今天手气好,虽然有小丫头在一旁捣乱,但并不影响自己赢钱。
“唉唉唉,别扔,别扔——”
王子安喊着,喊着,武则天又给扔出去一张。
“碰——”
一见武则天又从自家师父那里扔出一张好牌,高福手疾眼快地抢到手中。决不能给子安留反悔的机会!
则天这丫头,真是个好孩子啊,自己想吃啥送啥!
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牌,高福忽然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是听牌了。
“幺鸡……”
两个二条既然碰了,这个幺鸡就没啥用了,随手扔掉。
王子安不由精神一振,一把给捞了过来。
“哈哈,胡了——”
满意地揉了揉武则天的小脑袋瓜子。
这丫头简直就是自己的小福星。
“嘿,这就叫错有错着——运气来了,神仙都挡不住——快,给钱,给钱……”
他这里,正开心着呢,就见李渊背着小手,一边兴致勃勃地哼着小曲儿,一边优哉游哉地走了进来。
“参见太上皇——”
高福等人,急忙起身行礼。
王子安也笑呵呵地站起身来。
“老哥,今天心情不错啊——让我猜猜又有了什么喜事……”
王子安说着,背着手,煞有介事地绕着李渊转了一圈,然后才一脸揶揄地拍了拍李渊的肩膀。
“看起来,老哥最近又找了几位年轻貌美的小嫂嫂啊——瞧这身子骨给虚的……”
高福和老耿等人不由人人憋笑。
李渊:……
这狗东西,真不当人子,让你当个神医,是让你这么当的吗?
也不怕带坏小孩子。
正想吐槽他两句,扭头一看,小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这才偷偷松了一口气。
小丫头不在啊,不在就好。
那就没啥可不好意思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