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老夫不想着去跟那逆子夺权,我现在说想要天上的月亮,那逆子也得赶紧地给老夫去摘!
给几分薄面?
老夫那都是谦虚了在谦虚说的——
嗯,没必要告诉他。
等他知道了,再看他的笑话。
此刻,李渊觉得自己站在了顶楼。
假装没听出王子安话里的调侃,笑眯眯地捋了捋花白的胡子。
“也还行吧——”
“那就一言未定,说不准过几天还真要向老哥讨个人情……”
王子安说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李芷若。
心中琢磨着,该怎么既不社死,又能巧妙的借用李渊的人情,让薛仁贵拜入李靖的门下。
歪打正着的赌局,虽然把李靖的女儿赢回来了不假,但他只能作为一个拜入李靖门下的契机,可不能真的傻乎乎的以此要挟。
真要是那样的话,别说会不会直接反目成仇,就算是李靖捏着鼻子认了,恐怕也休想从人家手中学到真本领。
别说这是在唐朝,就算是在后世,像某些人似的,既想通过举报老师占点便宜,又想让自家孩子得到良好教育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更何况是现在?
“说吧,想让我帮你讨个什么人情?”
说到这里,李渊忍不住眼中露出八卦的神色。
“老实交代,你小子是不是又瞧上人家芷珊姑娘了——想要老哥给你牵个红线?我可是听说河间郡王曾亲自去你那里下过聘礼,人家堂堂尚书家的千金,不可能嫁给你当小妾的……”
王子安:……
会说话不,不会说话别说!
那是给我下聘礼吗?
那是人家有钱,给的回礼!
刚想给他解释几句,就看到了李渊嘴角忍不住的笑容,顿时就不愿意说话了,这老家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拿自己开涮呢?
故意假装没听出来这老家伙的调侃,故意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色。
“老哥哥,真是会开玩笑,小弟我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吗?实不相瞒,我已经订婚了,明年开春就要成亲了,而且到时候两位未婚妻一起娶——到时候别忘了来喝喜酒”
李渊闻言,不由瞪大了双眼。
“两位一起娶!”
李渊一脸羡慕地拍了拍王子安的肩膀。
“老弟,真有你的!放心,到时候,老哥一定过来给你帮忙——到时候,别忘了让弟妹好好地敬老哥两杯喜酒……”
王子安:……
脸上忍不住露出古怪的神色。
“那行,就这么愉快地说定了,我先去后厨给你整两个菜,好好的补一补……”
李渊这里还没乐呵完呢,就听王子安冷不丁在后面冒了一句。
“不过,老哥啊,我就算是给你整一百个食补的方子,你要是不知道节制,那也白搭——不是我说你,老哥,年纪大了,女色这东西,得量力而为,强上的话,小心灰飞烟灭……”
李渊:……
有些尴尬地偷偷瞄了一眼自家孙子,见李承乾眼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地坐着,抠自己的手指甲,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在王子安面前,荤素不忌,但当着自家孙子,说这个就多少有点尴尬啊。
李承乾也尴尬啊,好在,王子安调侃了一句,就起身离开去了后厨。
开玩笑归开玩笑,李渊现在这身体状况真的有点危险。
现在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了,但是整个人,已经像风中的残烛,被虫子腐蚀掉的木头。
若是不好好的调理,恐怕真没多多少活头了。
就在此时,薛仁贵从外面大踏步的走了进来先是冲王子安躬身一礼,见了一声师父,然后才又冲着李渊躬身一礼。
“晚辈薛仁贵,见过李师伯——”
有李世民的经验在前,他现在机灵多了。
师父是什么身份,结识的能有普通人吗?
没见阎立本都是自己的师弟!
所以,师父的老哥哥,那就是自己的师伯,没毛病!
听薛仁贵忽然这么一称呼,李渊不由一愣,活了几十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称呼自己师伯,可真是够新鲜的。
见薛仁贵这看上去憨厚老实的家伙,脑袋也开了窍,直接称呼李渊师伯,王子安不由哑然失笑。
也不阻止,师伯就师伯,多层关系多条路,只要李渊认下来,对他的将来没有什么坏处。
至于,李世民会不会忌惮?
开玩笑!
薛仁贵这小子还喊他师祖呢——
啧,反正他们这一家子,本身就够乱的,那就干脆再乱一点吧。
“行,你这个师侄我认下了,免礼吧——”
说完,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身上,大概是想找个见面礼什么的。
但他也没想到今天有这么一茬啊,摸了半天没摸到,干脆把自己手上的扳指给撸下来了。
“你喊我一声师伯,我也不能白让你喊,身上也没啥可送你的——这样吧,我记得你箭法不错,就把手上这个扳指送你吧——想当年,老夫带着这枚戒指,那也是百步穿杨的主儿,希望你带着它,能够建功立业,做出一副成就来……”
啊,又是扳指!
薛仁贵心中吐槽,不过还是赶紧接了过来。
“多谢师伯赏赐——”
他的眼光,如今非比以往,自然一眼就看出了李渊手上扳指的不凡,恐怕不比李掌柜送的那个差。
就算自己用不这么多,留着送给以后的儿子也是一件美事。
“小明,你虽然没有正式列入我的门墙,但也算好歹也算是跟我学了一段时间,也过来认识一下吧……”
李承乾:……
听到王子安喊他这个名字,他就想撞墙。
但还能怎么办啊?
这位虽然是自己的妹夫,奈何是自己需要仰仗的大粗腿啊。
只得陪着笑脸跟薛仁贵相互见礼。
好在薛仁贵现在十分机灵,一口一个师兄的,叫的十分亲热,倒是让他心中的尴尬缓解了几分。
若是薛仁贵也直接来一句小明师兄,他估计自己当场能自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