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阳王妃见他老神在在的样子,忍不住便摇了摇头:“三哥,你可别犯糊涂,如今我们家其实打眼的很,王爷的事儿,到底是不是真的过去了,谁也不知道。你可别闹的动静太大,到时候白先生反而要先把我们给解决了灭口。”虽然汾阳王妃也想苏家倒霉,但是还是大事更重要。崔三爷斜眼看了自家妹妹一眼,翻了个白眼:“你就是这性子,瞻前顾后的,一面什么都想要,一面又什么都怕,这样怎么能成大事?我做什么了?之前我便说过了,跟白七爷合作,那是有前提条件在的,他也不是没跟我谈条件,我答应了啊!那他答应我的,自然也得做了。”汾阳王妃没什么心思跟哥哥争论这些,便干脆利落的打断了他:“好了好了,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简单的很呐。”崔三爷无所谓的挑了挑眉:“也没什么,云南平叛么,皇太孙既然一直留在京城不走,那我就想法子让云南那边的形势紧张一些,让他们不得不走咯。”这也就是他之前跟白七爷商量的那样,留在京城不能对萧恒怎么样,但是离开京城了呢?天高皇帝远,难道还要顾及这么多吗?朝廷想让木三小姐跟那个之前被唐家收做养子的木府真正的嫡孙回云南,给他们证明身份,让他们重掌木府大权,靠拢朝廷,当朝廷拉拢土人和部落的工具,可现任土司答应吗?汾阳王妃忍不住色变:“三哥,你这是通敌啊!”崔三爷有些狐疑的看了妹妹一眼,挑眉看向她:“难道我们之前不是吗?”朝廷海禁,他们可一直都是在走私的,整个崔家都是靠着走私而存活壮大的。汾阳王妃一下子攥紧了手掌。做是一回事,可是这样毫不留情的直接提出来就又显得不是那么好听。她吐出一口气,才冷声说:“你好好说话!云南那边的事,你到底有没有把握?别到时候被人反过来咬一口,若那个土司把你当成把柄供出来,跟朝廷和解呢,那你到时候怎么办?!”崔三爷无所谓的挑了挑眉:“你太小看我了,我会自己去做这事儿吗?”也是,汾阳王妃心里说,她是知道自家哥哥的,从来都是躲在后头让别人去冲锋,便是走私的生意也是,他自来都缩的远远的,出面的都是族中的其他人,便是崔家老四她们。只要不会牵扯到自己家就好,汾阳王妃缓了缓情绪,问崔三爷:“那是谁......”“你忘了谁最恨木三小姐她们了?”崔三爷点到为止,说了这一句就不肯再说了,岔开话题跟汾阳王妃说:“我说了,让萧恒他们去云南,现在不就成了?之后的事,你就等着瞧吧。”崔三爷的话音刚落,屋外急匆匆的奔进一个人来,汾阳王妃见是管事的,便冷声问:“什么事?”管事的却是来找崔三爷的,低眉顺眼的跟崔三爷轻声说:“三爷,外头您的长随有急事要找您。”崔三爷哦了一声,便跟汾阳王妃说了一句,急急忙忙往外走。不一会儿,汾阳王妃还没坐上多久,崔三爷又匆匆进来了,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她:“出事了,我去高家一趟,你一道去吗?”汾阳王妃敏锐的察觉不对,见崔三爷的反应有些怪异,便问:“出什么事了?”“到了你就知道了。”崔三爷神秘的笑了笑。汾阳王妃自然是要去的,见崔三爷这副样子,她也知道反正对自家来说应当是好事。上了马车到了高家,汾阳王妃还没下马车,就听见了四处传来震耳欲聋的哭声闹声,她皱了皱眉,掀开帘子便看见许多人在高家门口围着,高家门口的那棵枣树都已经折断了,倒在地上,叶子什么的散了一地。四周都闹哄哄的吵的人头疼,汾阳王妃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外头的形势就又发生了变化。有人高喊了一声:“出来了!出来了!杀人犯出来了!”这三个字一到汾阳王妃的耳朵里,就震得汾阳王妃挑了挑眉。杀人?谁杀人了?正在这时候,崔三爷凑到面前啧了一声:“看见了吗?老四出来了。”汾阳王妃伸长了脖子往高家大门口看,可是人一圈接着一圈,围的严严实实的,她哪里能看得到什么东西,不由得就有些没好气的瞪了崔三爷一眼:“你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要让我看什么?”“别急啊!”崔三爷倚在马车车壁上,趁着那边闹哄哄的,指着一个方向让汾阳王妃去看:“看见那儿了吗?认识是谁吗?”汾阳王妃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见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拉着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孩子,正在哭天抹泪。看着眼熟的很.....汾阳王妃心中觉得熟悉,心中一动忍不住有些震惊:“是老四家的娘家人!”她终于认出来了,那个现在哭的几乎要瘫在地上的不是老四的岳母又是谁?“是啊。”崔三爷表情戏谑的欣赏着哭的厉害的老妇人和孩子,丝毫没有同情的意思,平静的有些过分的开口:“她们在哭谁知道吗?在哭老四媳妇儿。”汾阳王妃几乎是一下子就联想到了方才义愤填膺的说着杀人了的那些人,她心里咯噔了一声,随即便抬头看着自家哥哥:“老四媳妇儿死了?!”“是啊。”崔三爷压低了声音:“怎么样,我说过了,不会那么简单,叔父以为离开了家族,还真的能够从此就安枕无忧了?那也要他有那个能耐才行!”是,儿子置外室当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也牵连不到他本人。毕竟男人谁不风流啊?风流在男人的心里从来都不是什么罪过,甚至在女人那里都不是。但是,如果养出来的儿子为了外室杀了嫡妻呢?杀妻,那可也是要砍头的。而养出一个杀害嫡妻的儿子来,崔远道还能跟在萧恒身边吗、?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