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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2 / 2)

书房里被阳光烤得暖烘烘的,舒原的字俊秀工整,照例寒暄,接着便说张士诚有意平江,朝廷派去说降的重要官员都已回京,孙捴被强留下来,仍囚于陋室,日子过得甚是凄惨。

沈书揣测舒原字里行间的意思,似对张士诚此举十分失望。

又谈孙捴此人,特有风骨,饶是每天被人当狗戏耍,不仅挨打,且还受辱,俨然已“不似个人样”,毕竟不肯投降。

朝廷要张士诚投降,张士诚不降。

张士诚要孙捴投降,孙捴也不降。

逮着机会孙捴便在陋室之中反复大声吟诵招降谕旨,有时数日才有一顿饭吃,稍微恢复力气,就要怒骂张士诚是穷凶贼寇。槽牙都被打断了两颗,孙捴仍不见服软。

沈书放下信,叹了口气,抬头时,日光倾洒在沈书的眉梢上,散出金色辉芒。沈书抬手于眼上一遮,顿生恍惚之感。

末几行询问沈书兄弟二人的近况,这一封书信里,已不再提及当初从刘家灭门案现场拾到的那枚银币。也可能是舒原不方便在信里写。另起一页,是写给李恕的,沈书揭开第一页,只看到抬头,便另取过信封,将给李恕的这封信单独封起。

这时,外面有脚步声响起,紧跟着沈书便听见纪逐鸢在叫他的名字。

门被推开。

沈书想了想,招手示意纪逐鸢过来。

“还不去吃饭?”纪逐鸢过来便伸手探了一把沈书的额。

“没着凉。”沈书哭笑不得,“昨晚就是泡太久,姜汤本也不必喝,弄得我一晚上没睡好。”

“又不是你一个人没睡好。”纪逐鸢不悦道,继而不知道想到什么,面孔有点红,掩饰地问,“什么事?”

“舒原的信。”沈书让纪逐鸢看,在他看信时坐到纪逐鸢对面的椅子上去,说:“你说,能不能劝舒原来朱元璋这边。”

纪逐鸢半晌不响,看完信才说:“他有这个意思,否则不必打听你现在的职司,城里是否需用胥吏书办一类。”

“那是委屈他。”沈书想了想,“等集庆打下来,倒可以想想办法,我先给他回一封信,探探他的口风。送信来的人还没回去,明天走,我现在就写。”

“写什么写,吃饭,下午的时辰长,你就不饿?”

“也没怎么饿……”沈书刚这么说,肚子就“咕”了一声。

纪逐鸢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沈书:“……”

“吃饭吃饭。”纪逐鸢把信压在书下,从桌后走出,拉沈书起来,手臂几乎圈着沈书的腰,推他出门。

沈书只觉不好意思,不住说:“我自己走。”

“你走。”纪逐鸢停下脚步。

沈书怕了纪逐鸢,只怕他又像昨天那样突然就生气,结果看纪逐鸢时,纪逐鸢又满脸问号。

“你昨天是不是生我气?”沈书觉得还是应该问清楚。

纪逐鸢皱起眉头,想了半晌,突然反应过来:“昨天你以为我在生气?”

“回来路上我说话你都不理我,饭也没吃两口。”沈书犹豫道,以前他哥也不是没有突然不理他过,但他总是讨巧卖乖便混过去了。现在俩人既要清清白白相处,往后还有数十载的人生要过,自然得更上心地把纪逐鸢的脾性摸得准确清透。

过日子,总是你想让我高兴,我也想着让你舒服。

“没有。”纪逐鸢尴尬地抓了一下耳朵。

“真没有?”沈书怀疑地看他。

纪逐鸢推着沈书的背,摸他的头,顺势摸了一下他耳朵,推来搡去地跟他表示亲昵,柔声道:“真的没有,你这么乖,我生气什么?”

沈书:“……”

“你不信?”纪逐鸢说着便作势低头要亲沈书的嘴。

沈书迟疑地看了一眼门外没人,闭上了眼睛。

纪逐鸢愣住了。

一片温暖的灿金色阳光里,沈书像是一颗熟透的樱桃,被风吹得在枝头轻轻地打颤。他的睫毛乌黑卷翘,虔诚地闭着眼睛,等待纪逐鸢落下来一个吻。

“二位少爷,吃饭了!”

乍然周戌五高声一叫。

沈书当即回过神来,像只受了惊的兔子,当即大声答道:“来了!”

纪逐鸢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沈书的手,把人扯回门里。

走廊拐角处正往这边来的周戌五站住了脚,奇怪地皱起眉头,只看见小少爷一只脚在门槛外,一只手抓着门框,不知道干什么,半晌不出门。

周戌五怀疑地回头看了一眼,摆在院子里的饭桌,才往书房迈了一步。

陆约抓住周戌五的胳膊,把人扯回厨房。

沈书腿有点软,在书房里稍微坐了会,用冷水洗了一把脸,这才让纪逐鸢牵着走出房门。

他心里砰砰得厉害,不住侧过头瞟纪逐鸢,纪逐鸢却很得意地样子,翘着嘴角。

一顿饭快吃完了,沈书都没回过神,要不是纪逐鸢提醒他还要写信,沈书都忘了下午要干什么。喜欢不纯臣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不纯臣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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