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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六(2 / 2)

“那就够了。不知道多大年纪了。”

“做到一省行台侍御史,可能是能当你爷爷的老人了。”黄老九皱巴巴的脸从沈书脑海中一闪而过,他把碗底的莲子用勺子舀着吃了,朝朱文忠问,“什么时候启程?”

“明天就走。”

沈书等了一会,朱文忠毫无表示,趁李垚端盘子出去,房中只有他二人,沈书忍不住开口道:“不能带随从?”

朱文忠奇怪地看他一眼:“没有这种规矩,李垚肯定同我一起去。”

“你不带我?”

“带你……”朱文忠眉头一皱,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又架不住沈书盼望恳切的眼神。他把手里的书卷一放,放下一边袍袖,撑在席上,杵近前来。

这距离有点太近了。沈书往后退了些许。

“沈书,你同你哥,我不过问。但你知道,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平日里大家开开玩笑自然无妨。”

沈书顿感窘迫。他当然知道,要是在前朝,他同纪逐鸢不仅可以大大方方,许是还能传为佳话。这事情不被人针尖对麦芒地提及不算个事,但若有人拿出来大做文章,背地里的话可以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你哥从前带的人不多,也没那么重要。还有你,以前只是跟着我读书。如今你哥带兵显现出能力,吴祯对他多有看重。你现在手上要过银钞,铸造局是个肥差,多少双眼睛盯着。总有一些猪脑袋要满嘴喷粪。”朱文忠神色认真,“将来我自当倚重于你,但你知道,我舅舅为人严苛,如今换了范、胡二位夫子,他们都见过你,又都是一板一眼的老先生,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不必我去说,舅舅恐怕也会听说。”

沈书抓了一下脖子,手指沾到湿意,已经出了一脖子的汗,脸和脖子通红,低垂着脸。

朱文忠把手搭到沈书盘坐的膝头。

“我不想同你分开,你对于我是不同的,你呢?”

沈书喉咙里涌动起一股干热,他看一眼朱文忠。

“还没有看到你做大元帅,自然不到我功成身退的时候。”沈书一哂,“一切才刚开始。”

“所以你要分外小心。”朱文忠思忖道,“你倒比你哥谨慎一些,待会你回去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就去镇江。”

沈书登时一阵狂喜,表面却未流露出来,并非他掩饰得好,而是话到此处,他以为朱文忠肯定不带他去了。

“你俩最好是能分开住,你也大了。”

“兄弟住在一起也没什么……”

“你俩不一个姓,长得也不像,你又长得俊,连我舅母身边的丫鬟都能一眼注意到你。”朱文忠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是不知道丢在一群泥腿子里,你这种书生气白白净净的少年人有多惹眼是不是?”

难怪纪逐鸢总想要点着灯,或是在白天,想来正是想看平日里一本正经满身书卷气的人到了那地步……

朱文忠奇怪地看了沈书一眼。

沈书连忙阻住乱七八糟的念头,满口应承:“我会当心的。”

“一旦旁人把你视作那等涂脂抹粉矫揉造作可以玩弄之人,你越是被委以重任,蓄意中伤你的人便会越多。”

“清者自清嘛。”沈书知道朱文忠说的道理。

“切勿不当回事,流言亦可伤人。眼下没有科考,所谓选贤任能,凭的一是做事,做事讲求时机,有才干者未必有很好的机会。二,便是我舅舅对一个人的印象,他对文人真实的看法,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朱文忠还说了许多言语,沈书全没听进去,回家之后,叫人收拾行囊。夜里朝黄老先生禀过,黄老九只漫应了一句“知道了”便回房去睡。

沈书辗转反侧,至半夜才入睡,第二天起来精神仍然很好,然而正准备出门时,来了个不速之客。

晨光洒落在面前的人身上,沈书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上上下下将穆玄苍打量了一遍,终于确定,确实是穆玄苍。

“……所以,我在应天府盘了十几间铺面,得寻些营生来做,人生地不熟的,我就想起你来了。”穆玄苍说了一大堆,满意地喝光了茶,眼睛眯了起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你还知道我有事啊!”穆玄苍再说下去,沈书简直想掀桌了。时辰不早,他长话短说,要离开一趟到镇江,过几天就回来。至于穆玄苍说的事情,沈书一头扎进书房,以狂草的字迹给他写了一封引荐信,招来郑四,对穆玄苍说:“我家里管事,你本来就认识,我把你的情况都写在里面了,你方便的时候,就找我的管家带你去找陈迪。”

穆玄苍欣然应允。

“那我走了。”

“走吧。”

沈书看穆玄苍气定神闲的模样,怀疑地皱起眉来:“没有别的事情了?”

“等你回来再说。”

当时沈书急着出门,骑上去镇江的快马时,却止不住满心思都是穆玄苍突然来找他究竟所为何事?喜欢不纯臣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不纯臣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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