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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四(2 / 2)

沈书便转过头来亲纪逐鸢一下。

“唤他来做什么?”纪逐鸢不喜欢穆玄苍。

“昨晚上高荣珪问起康里布达,康里布达走了快半年,是应该让人去找找。”

“他要有难,不会传书给你?”

实则沈书也是这个想法,之所以沈书不大担心康里布达,一是有赖于康里布达本事过人,二是如果有什么事,康里布达应该会传书来。不过,也可能他一时找不到训练有素的信鹞,或是身处边远之地,找不到人送信。

听了沈书的分析,纪逐鸢道:“真有什么事,也是个人造化,你拦不住他去云南。”

“是,拦不住。”还牵扯到康里布达的家底,沈书不知道脱脱被抄家之后到底余下多少,但既让康里布达愿意卷入大都争斗。沈书从黄老九嘴里零星得到一些消息,康里布达在大都曾有数次,险些丧命。其实黄老九不止在最初救了他一命,予他一个安身之所,无论是他潜伏在象舍搜集哈麻的罪证,还是混进相国府,黄老九都以自己在留守司的全部关系,无形中促成康里布达许多事情。人情牵扯甚深,有些事,认识一个人和不认识一个人,可谓天差地别。所以高荣珪给黄老九磕个头却也不冤。

正说话,纪逐鸢把笔从沈书的手里一抽。

“哎——”沈书才出声,就让纪逐鸢的手摸得有些说不出话,满脸通红地被纪逐鸢面对面抱到腿上,亲吻沈书的眉眼。沈书喘息不定地听到纪逐鸢说:“高荣珪问我借钱,这次胜仗打得漂亮,带回来还没进库房,可以直接用的金银,我都借给他了,有不少,算他半分利钱。”

“……你昨晚怎么不说。”

“今天早上借的,我看你累得慌,睡得沉,便没叫你起来。多半人已走了,你不如让小厮过去看一眼再决定叫不叫穆玄苍来。”纪逐鸢起来,扯沈书起身,自己反而蹲下去替沈书整理衣服。

果然,小厮去看过,说高荣珪已经走了,房间里干干净净,兵器也带走了。沈书犹不死心,让纪逐鸢白天到军营问问。到晚上吃饭时,沈书才得知,高荣珪不止同纪逐鸢借钱,晏归符和舒原都被打了秋风。

“我倒真是没钱能借给他。”舒原无奈道。

“当兵也穷。”晏归符打趣着说,“他找他媳妇,天经地义,你拦他作甚。”

舒原奇怪地看了一眼晏归符,有话忍着没问。

沈书还生怕晏归符直接就说了高荣珪弄了个漂亮的色目少年,舒原是个中规中矩的读书人,待会吓着他。

好在晏归符相当识趣,话锋一转,同沈书一叙别后之事。沈书捡着应天府里的种种举措,以及朱元璋现在任用的将领、官员,各自管派之类事情与晏归符说了。沈书说得很细,也是说给纪逐鸢和舒原听,每当和晏归符交谈,沈书总是感觉相当流畅,晏归符会适时提出问题,方便沈书把要让其他人听明白的因果讲清楚。

“此外,上个月小明王的使者进城,带来宋对大元帅的任命,任命朱元璋为枢密院同佥,李善长为枢密院经历。又设江南等处行中书省,任命朱元璋为平章政事,郭天爵为中书省右丞,李善长为左右司郎中。”

纪逐鸢:“郭公的老部下邵荣领命中书省左丞一职。”

邵荣是郭子兴的旧部,郭天叙在世时,一度将其提拔到与朱元璋等同的地位,在军队中与朱元璋分庭抗礼。可惜郭天叙和张士诚死后,郭氏式微,郭天爵的声威甚至不能与邵荣相比。

“忘了,你和晏兄在军队,这方面是比我清楚。”沈书打了个哈欠。

孙俭和陆约端来厨房做的汤羹,各自吃了去睡,舒原却迟迟没走。纪逐鸢已去角房冲澡,晏归符像知道什么,也先走了。

舒原这才问:“李恕是怎么回事?你们闹崩了?”

沈书茫然道:“没有啊。”继而反应过来,“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闹崩为什么他没有跟你一起?”舒原约略记得沈书信中曾带过一笔,但他已想不起来,李恕是什么时候改跟着朱文正了。对李恕做了朱文忠的伴读,跟沈书在一起印象深刻。

“大概觉得读书没劲,不想一直困在都元帅府里。”沈书推测道,“人各有志,他来的时候我让他跟着我,是没有顾及到他自己的意愿。他怎么跟你说的?”

“没来得及多说,那位晏兄出来,李恕不想让他听见,佯装烂醉地上车走了。”舒原道,“在高邮时,我记得你和李恕是很好的。”

“嗯。”沈书点头,“他是我在高邮交到的第一个好朋友,那时他心无城府,出手便送了我一把名贵的短刀。我以为是个富家子弟。”说起来沈书不禁笑了,想起在明伦堂结识李恕,李恕还一直把他送到了那时住的大院子。

“你走后他为了拿回你的刀,跟人打架,吃了不少苦头。正是被他一番诚心打动,我才敢把在老刘家里捡到的那枚银币交给他,让他去寻你。换了别人,我才不敢。从前他提起你,眼睛里都会有光。”

“我不知道。”沈书喃喃自语。当初他们离开高邮,并未特地告知过舒原和李恕,但在被劫走当日,舒原才到狱中探看过沈书和纪逐鸢,而李恕……当时沈书根本没有想起李恕来,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李恕固然是一起战斗过的兄弟,交往实则根本不深。直到李恕奉舒原的命令到滁阳找到他们,他孤身一人,跋山涉水,找到滁州府里,着实让沈书大受感动。

正因为如此,虽然许多话没有说,沈书在自己能力范围内,把李恕介绍给朱文忠。

“当时该问一问他的意思。”这么一说,沈书想起来,朝舒原道,“你若不想去铸造局,也可告诉我,我不会为这等事情生气。眼下你也还没有去,只是让你接触账目。我的计划是……”

舒原做了个手势,阻住沈书的话。

“我听你的安排。”舒原当即便说。

沈书呼吸略微一顿,笑了起来。

“那好,那以后再说。如果李恕同你说了什么,若是与我无关的,不必跟我说。”沈书遥遥望了一眼天空,月亮接近圆形,但稍有欠缺,还需几日后才能看到圆满的月亮。

晚上沈书有点睡不着,总觉得是吃太多,半夜起来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纪逐鸢拿了件衣服出来披在沈书身上。

秋夜露重,冷冽的空气里满是菊花的淡雅香气。纪逐鸢牵起沈书的手,放在唇上给他暖着,低头在沈书耳边说话,半推半抱地把沈书弄回房间里。

“这么不想睡,做点让你能睡得熟的事情。”

闻言,沈书立刻把眼睛闭上,发出鼾声。

纪逐鸢无声地笑了,搂住沈书睡觉。

起初沈书还担心纪逐鸢要折腾一番,担心担心着,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安安稳稳地睡了个整觉。喜欢不纯臣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不纯臣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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