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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三(2 / 2)

沈书心下一沉。

“本不该我来,也没陪你过年,生辰也错过了。”纪逐鸢摸了一下沈书的脸,“没好好吃饭,瘦了一大圈,身上都是骨头,这么着不成。”

“没有,我长个儿。”沈书不服道。

“那也没见你长高啊。”纪逐鸢微微一笑,按住沈书的肩膀不让他起来,“时间不多,我有事问你。”

沈书有点紧张,盯着纪逐鸢的眼睛看。

“上次你让我去挖赤沙和帖木儿两人的尸体出来,还要在信里描述他们的死状,是有什么可疑之处?”不等沈书说话,纪逐鸢警告地说,“不要说谎,哥哥什么都给你了,有什么事你得说,不然我这马上就要走,岂非让我时刻挂心?”

沈书让纪逐鸢的话说得脸红,纪逐鸢把他的手握在掌中,沈书只觉得纪逐鸢的手指又生出了不少倒刺,早上就如此觉得,但沉溺在过度的感官刺激中,没能去细看。现在一看,纪逐鸢的手上增添了不少因为干燥和磨损长出的茧子、小刺,同沈书自己的手一比,既糙又硬。

那手指……

纪逐鸢抬手刮了一下沈书的鼻梁,摸到沈书的脸上滚烫,笑了笑。

“不好意思什么?快说。”

于是沈书只得把穆玄苍的事情说了,穆华林设局引康里布达入瓮,胡坊整个中了他的计,王族金印骤然被抢,只隐去康里布达已经回来,受伤在城外休养。沈书犹有私心,既然纪逐鸢只待一天,那就没有必要让他再为康里布达的事情操心。沈书觉得自己能扛得住。

纪逐鸢沉吟片刻,说:“胡坊去追穆玄苍,穆华林派人去追了吗?”

沈书一愣。

“如果穆华林设局是为了拿王族金印,东西自然是最要紧的。我记得,穆玄苍在穆华林跟前一直像个避猫鼠,他如果不知道穆华林布置了炸|药,既然一早离开的时候,就给你留下书信,还带走他随身的行李。”纪逐鸢语速放慢,略带犹豫地说,“那说明他一早就知道自己当天会离开应天,抢走王族金印,他只可能去一个地方。”

沈书眼睛睁大,几乎脱口而出:“漠北?”

“暗门已经撤出,没人可用了。如果康里布达还在,可以让他走一趟漠北。”

沈书:“来不及了,不知道穆玄苍是从何时开始部署,如果他的目标很早便是王族金印,有了这枚金印,至少可以调用两处漠北马场。那暗门一定会提前防范胡坊赶在他的前面,穆玄苍……不是可以小觑的人。”

“让他们去抢,至少很显然,暗门不想再做元廷的狗。”

这段时日穆玄苍的做小伏低,居然不是因为惧怕穆华林再次出手杀他,而是在等待时机。穆华林污蔑胡坊拿来假玉玺,这件事谁也没有想到,除非穆玄苍从他处得到了风声,否则他不可能知道穆华林真正的目标是王族金印。

纪逐鸢道:“他至少是在也图娜被扣作人质后,才打听到穆华林的意图。这个人有机变,不是不可能。那日他已经和你约好第二天带帖木儿离开,你走后他却严刑拷打帖木儿。不作他想,一定是穆玄苍,赤沙和帖木儿葬在一处,两人下葬的坑地是一次挖好的,连头脚的朝向也一致。他是一个伺机而动的人,很难揣测他的行为。能躲过穆华林杀他,这个人,恐怕连睡觉也睁着眼睛。”

“帖木儿的死,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纪逐鸢听了摇头,说:“我觉得没有。你好好想想,赤沙那天到底都说了什么,最好能写下来,否则日子越久,你会越记不清了。赤沙一定说了什么,逼得帖木儿不得不当场杀了他。他怕赤沙继续说下去,暴露出什么信息。只不过他没想到,赤沙死了,本该赤沙承受的严刑,会落到他的身上。我不知道穆玄苍用了什么办法,但帖木儿一身的伤,连牙都敲落了,下刀的手法极有分寸,能让人痛苦难当却又死不下去。应该是已经把帖木儿知道的事情掏干净了。在那之后,穆玄苍做了什么?”

沈书回忆了一会,徐徐道:“他到应天的时间比应该的要晚,应该是还去了别处。”仔细地想了一会,沈书不得不承认,帖木儿的事与穆玄苍突然抢走胡坊的印,暂时看不出有联系。

“接下来,只有看这批战马到了谁手里,哪个阵营突然多出数千骑兵,这些战马就是到了谁手里。但有两个可能,一是暗门与人交易,拿钱办事,是把马卖给了旁人换钱。”

“如今钱不值钱,马值钱。”

纪逐鸢点了一下头,“所以应该是第二个可能,暗门有可能原就支持当中一位农民统帅。”

沈书眉头一皱,没有再说下去,心情不禁有点惆怅。原以为纪逐鸢回来了,怎么样也有几天的时间,有什么想说的想做的都不必着急。

纪逐鸢没有想到沈书是在惆怅聚少离多,以为他在担心穆玄苍的意图,便说:“可以肯定暗门支持的不是朱元璋,也不是大元朝廷。这件事到此为止,沈书。”纪逐鸢两只手分别按在沈书的肩头,把沈书的身子转过来,与他面对,认真地端详他的面容,嘴角便不自觉带出些许笑意,“师父有把你从中摘出来的意思,有些事情,就不要太较真了。”

沈书不意料他会说这个,犹豫地点了一下头。

“还有点时间。”纪逐鸢随意地问,“今日你还有什么安排?”

“啊?”沈书仔细思索了一番,慢吞吞地答,“下午要去朱文忠那……”沈书留意到纪逐鸢的脸色,立刻改口,“倒不很要紧,也可以不去。”康里布达要紧多了,不过沈书又想,有消息会有人来报告给他,如此一来,竟真的也可以没事。

“那好好陪陪我。”纪逐鸢捉起一支干净的毛笔,于沈书鼻尖上轻轻一碰,便即移开,低头亲沈书的嘴,唇分时刻,喉结上下滑动。纪逐鸢的目光在书房里逡巡了一圈,这屋里不是书柜,便是书桌,除此还有喝茶的一围小桌。

最后纪逐鸢的视线停留在书桌后那把胡椅上,又从胡椅看到宽而长的书桌上。他抱起沈书,将他放在椅上,从袖中摸出一条银白的发带,匆匆一眼,沈书只觉得是自己的物件儿,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让纪逐鸢顺走的。

“都交给我。”

听见话语声时,沈书眼前一黑,顿时一股紧张令他不住吞咽,不由自主抿紧了嘴。他听见一些叮叮咚咚的声音,浑身一轻,竟又被抱起来,只得紧紧抱住纪逐鸢的脖子。

“想死你了,想不想我?”纪逐鸢的声音越来越低,温热柔软的嘴唇轻扫在沈书的耳垂上,“今天管把你喂饱,吃也在这里吃,睡也在这里睡,哥亲手服侍你,好不好?”

沈书大窘,连忙要扯下眼上的布带,偏偏纪逐鸢还不放他下来,一旦松手,就要滚到不知道哪里去,沈书怕摔着,不敢松手。

纪逐鸢又在他耳边一通胡言乱语,撩得沈书浑身滚烫。他做梦也想不到,纪逐鸢竟然胆大包天至此,只得连连让他去把门插好。喜欢不纯臣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不纯臣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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