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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九(1 / 2)

沈书看见纪逐鸢眉心的皱褶,忍不住上手按平,用食指压住他的眉毛往两边抻。

“坐好。”

纪逐鸢一脸严肃,偏偏沈书不怕他,侧过身去把伤口怼在他面前,用手指比划了一下,“没啥事,小伤,你看也不深。”沈书拿手指在伤口旁按了一下,乐呵呵地示意纪逐鸢看,“没流多少血,这也不出血了。”话音未落,伤口因为受到挤压,冒出一串血珠。

纪逐鸢:“……别动!你不能安生点!”

沈书连忙闭嘴,看着纪逐鸢起身出去,唤人过来。

上好药粉,纪逐鸢叫人打水来。

“我来,你下去。”纪逐鸢拧干湿布给沈书擦身,伤口附近的血迹也都擦去,让沈书把手臂抬起来。

粗糙的布扫过皮肤那感觉,让沈书不由自主脸红起来,便转过背去,那块布在他背上从上往下从左到右地擦,擦完了纪逐鸢好像是换了一面,接着给他擦,一根手指勾开裤腰,背面擦完之后,纪逐鸢手臂绕到沈书面前。

“今晚把许达先关在柴房,明日再处置。”沈书刚开口,呼吸顿时一促,差点叫出声。

纪逐鸢坐在他身后,一条腿并排靠在沈书的腿边,纪逐鸢比沈书个子高,肩比他宽,手比他长,人往沈书身后一坐,竟是可以把他完完全全笼罩在自己的身影里。

沈书勉强放松自己,脖子一片潮红,倚在纪逐鸢身上。

“杀了他。”纪逐鸢冷冷道。

沈书一身是汗,眉毛皱了起来。

纪逐鸢低头,有意以唇绕着沈书的耳垂打转,却不亲吻它。

“不行。”沈书咬牙道。

“心慈手软,早晚坏事。”

“我说你……”沈书浑身发软,要起来又有点舍不得,渐渐把嘴闭了。半晌,纪逐鸢让沈书躺到榻上去。

沈书侧卧,视线半刻也不离开纪逐鸢,看到他扎紧外袍,还要出去。沈书当即翻身起来。

纪逐鸢低头一看,沈书两只脚夹住了他一条腿,顿时无语。

“不是去杀他。”

“那你出去做什么?”沈书压根不信,凭纪逐鸢的脾气,像许达这么不识相的在他手底下早就死了几百回。

纪逐鸢无奈,从凳上捡起两人的衬裤单衣,他眼珠一顿,嘴角上翘,突然把手里的衣物往沈书脸上一按。

沈书:“……”待他反应过来,纪逐鸢早跑了,沈书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疑神疑鬼,去洗了一把脸,拉开卧房门。

值夜的小厮坐在不远处,沈书招手把人唤来,低声吩咐几句,叫他去告诉周戌五,多派几个人把许达守着,不能让他自尽,如果纪逐鸢要闯进去结果了他,就赶紧大叫,千万别让纪逐鸢杀他。

大家都是一个战壕的,在战场上杀人,和杀老百姓,杀自己战友是两回事。不过沈书也知道,纪逐鸢应该只是说说,上次从常州回来求援,许达作祟,不让他们进城,确实是奉命行事。到底别人开方便之门是情分,不开才是本分。

今晚要不是黑灯瞎火遭偷袭,沈书心里又兜着事,许达能不能伤着他还是两说。而且纪逐鸢回来了,沈书实在心情好,今晚不想审许达。

沈书听见后边井边传来的水声,憋不住到洗衣池旁等。

纪逐鸢听见响动,回头看了一眼,自顾自搓衣服。

沈书肆无忌惮地打量纪逐鸢,纪逐鸢的头发乱糟糟,外袍没好好穿,修长的脖颈下,肩宽手长,打着赤脚,洗个衣服弄得半身都是水。沈书只觉得好笑,纪逐鸢打小就这样,洗个衣服弄得到处都是水,还会把身上衣服弄湿。

果然,纪逐鸢洗完了那几件,便把身上的衣服也脱了,调侃道:“给哥哥守好门。”

沈书作势要出去叫人。

“哎,我被人看了你可就亏了。”纪逐鸢叫道。

沈书呸了一声,骂道:“不要脸。”注意力却始终没有从纪逐鸢身上移开,分开四个月,纪逐鸢身上只添了一道新伤,从前得发力时,纪逐鸢身上的肌肉才显,现在便是放松下来,浑身也充满力量感。沈书隐隐觉得,他已是一个男人了,真正铁骨铮铮的一条汉子。

“走了。”纪逐鸢把最后一件衣服搭上晾衣绳,过来牵沈书的手。

一夜腰酸腿痛不消说,早上醒来,沈书旁边没人,天尚未彻底亮,沈书还有点困,抱着被子翻了个身想接着睡,努力了一会没睡着,只得起来。

纪逐鸢不在家里,沈书刚端起碗吃早饭,犹自呵欠连天,高荣珪找来了。沈书不知道高荣珪已经回来,他把康里布达也带来了,康里布达没精神。

沈书让人给他们俩也各上一碗稀饭,厨娘添了一碟渍姜。

“昨晚特意没来打扰,睡得可好?”

高荣珪话音未落,沈书就有点脸红,讪讪道:“有人要杀我。”

“谁敢杀你,你哥不把他活剐了?”高荣珪被踩了一脚,说话声戛然而止,回头看一眼康里布达,讨饶地双手合十作了个揖,闭嘴吃饭。

“怎么回事?”康里布达放了筷子问。

沈书示意他吃他的,边吃边说,把昨晚上许达埋伏在家门口等着杀他的事儿说了。

“我说你三脚猫的功夫不行,成天逞能,把刘青随身带着不就是了?”高荣珪没憋住,反应极快地侧身把腿摆到另一边,康里布达没踩到他,高荣珪一看康里布达脸色,顿时吃瘪,只得又把脚放回去,皮笑肉不笑,只当看不到康里布达踩他,不仅看不到,也感觉不到。

“不要打情骂俏。”沈书面无表情地说。刘青去看护过康里布达,想必康里布达给高荣珪说了不少。

高荣珪给康里布达拿了一个沾满芝麻的馅饼,朝沈书说:“许达违反军令,被踢出朱文正的军队了,你不知道?”

“什么时候的事?”沈书诧异道。

“才不久,吃醉酒把个少年郎……”高荣珪停了一下,放低声音说,“不知道什么毛病,给人弄死了,一身都是伤。白发人送黑发人,家里老父亲受不了,他家没几个钱,但是姓王。王是大姓,牵扯当地方圆五里数十家人跑到辕门外给死去的冤魂披麻戴孝。我估摸着,咱主公声名远播,都知道他朱家的军队约束甚严,要是官兵干这事,不一定敢闹。朱文正没办法,连带把李恕也打了一顿,不知道为什么,李恕还留他一条命。原是让他处置的,这么大个事,结果只是打断他一条腿,赶出军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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