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蝮蛇将靴子从贝恩的脸上移开。
贝恩感觉温热的血液从鼻腔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流淌自己的上唇。
“咳咳咳咳,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我已经感受到绝望了,放我走吧。”
银手的面前有堆炭火,他正将自己的长剑的上半段埋入其中,等待其慢慢升温。
贝恩的手在不断颤抖,恐惧在一点点地蚕食他的内心。
他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他将许多人都视作懦夫,但他也清楚,自己并不是什么意志坚定的勇士,更不可能面对酷刑毫不动容。
老实说他现在竟然还没哭出来,他其实反而有些惊讶,刷新了他对自己的看法,也许他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懦弱。
贝恩又看了一眼散发着高温的剑身。
然后他马上闭上眼睛,因为他不敢将自己的视线停留在其上多哪怕一秒。
他的理智告诉自己,自己给他们的命令只是吓唬得荷拉精神崩溃,而不是真的给她留下不可磨灭的伤害。
可是说不定他们并不会完美地“以牙还牙”,做出少许的逾越行为,又或者他们知道自己的家族可以完美治愈这种伤害。
理智已经被恐惧给驱逐到了大脑中的一个阴暗角落,挤在一起瑟瑟发抖,他现在的大脑每一刻都在幻想着炽热的金属按在他皮肤上的感受。
先是皮肤烫伤,然后炽热会穿过真皮,灼烧其下的肉块,将他身上的肉直接烤熟。
如果自己没有做出这件事会如何,他发疯了似地想象着这一切没有发生的可能性,想要将自己藏在一个不存在的现实中,让恐惧暂时地远离自己的大脑。
他做不到面对如此让人畏惧的事物,他无法忍受此时的每分每秒,他甚至想象着自己离开后要将荷拉大卸八块,即使他知道自己并不会这么做,但他还是徒劳着想象着荷拉在自己面前求饶,压抑自己即将爆发的恐慌。
啪!
火辣的疼痛将他从幻觉中给拽了出来。
鞭子抽打在身上的剧痛难以忍耐,他能感觉到无数根细小铁钩钻入自己的皮肤之下,刺破毛细血管和真皮,然后随着微小铁钩往回拉,整片皮肤都被生硬地撕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我有罪,我不该密谋伤害荷拉。”
银手听着贝恩撕心裂肺的惨叫和求饶声,愉悦地深深吸了口气,继续用炭火烤着自己的长剑。
蝮蛇看向银手:
“你要上场没?”
贝恩的心脏砰砰直跳。
银手露出残忍地笑容:
“再等一下下,温度快够了。”
贝恩明知道对方很可能是在吓自己的,但他还是祈祷起来,向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神明祈祷了起来,希望时间能够走得慢一点。
哪怕慢一秒都好。
刚刚因被鞭打发出惨叫的贝恩,虽然发自内心地不希望蝮蛇再鞭打自己,因为那种剧痛真的难以忍受,但他又矛盾地希望蝮蛇多鞭打自己几下,因为灼烧的疼痛光是想象就是一种折磨。
‘神啊,救救我吧,别让我再继续忍受这般痛苦了,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真的吗?你愿意做任何事情吗?”属于男性的声音在贝恩耳旁响起。
贝恩愣住了。
他看了看蝮蛇和银手的样子,两人似乎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这是幻听吗?因为过度恐惧,导致自己已经产生了臆想,来逃离现实吗?
“臆想?虽然我并不是真正的神明,但我的确听见了你的祈求,不对,说听见不太对劲,应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