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娇缓缓的走到那位看起来很有书生气的人那里, 他已经察觉到了她的到来,颇有些差异的望着她,就连旁边那些他的小弟也都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了。
黄娇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或许有些鲁莽,但是事到如今让她再临时去找个人询问下情报, 恐怕也找不到。
从刚才那几个人的对话中可以听出……他们在东城至少是有一定人脉的吧。黄娇一边想着,一边从旁边拉个椅子很随意的坐了下来。
这回离的更近了一点,她更清晰的观察到了那个书生的外貌, 果然还是非常的熟悉但是却想不起来,但是单纯的论这个面相,这应该是个颇为冷静沉稳的人,即使是第一次见面的人也会对他产生好感。黄娇莫名的把自己觉得对方眼熟都归功于了他长相容易让人放下戒备这一点上。
旁边的几个小弟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正跟华荣月汇报呢, 此时忽然从隔壁桌过来个女人, 拉了把椅子就这么随意的坐下了,一副自来熟的模样让他们不知所措。
这女的谁啊?
一个在花船里算得上是高层的人忽然觉得黄娇有点面熟,仔细回想了一下, 然后就想起了昨天发生在城里的大事。
对, 虽然华荣月很遗憾没能在早餐店里听见有关于易玲珑的事情,但实际上这确实算得上是昨天的一件大事了,而对于花船的人来说, 这件事的重要性还要再高上一个级别。
很快,对方就回忆起了黄娇的名字。
嘶……昨天在茶楼里见过面, 今早就在这家早餐店碰面?莫非……
他脑中浮想联翩, 对面的华荣月也似乎想起了什么, 猛的抬起头, 眼中写着满满的几个大字。
我不是!我没有!
“有件事我想跟您谈谈。”黄娇道,华荣月不知道对方要谈什么,一个眼神让花船的人先离开,于是他们就抱着小华书店的未来和无穷的八卦之心不甘的走了。留下华荣月和黄娇面对面。
华荣月颇有些紧张的看着黄娇,她其实也不知道对方是干嘛的,莫非……她还没想明白,就听见黄娇问,“请问您接一个任务吗?”
她这么一说华荣月才明白了过来,虚惊一场,原来是把她当开镖局的了……
只要没认出来她是易玲珑就好办。华荣月蛮奇怪黄娇过来问她接不接任务干嘛,昨天才见过了易玲珑,今天就突然来找她……
而且天易楼明明就在隔壁街啊,她突然走过来问接不接活,是不是最近钱不够请不起天易楼的杀手了?华荣月疑惑的心想,尽管这些疑惑重重,但是华荣月秉着自己的八卦之心,淡定的说:“可以。”
“太好了!”黄娇兴奋的道,“那我想请你帮我查一件事。”
“你知道,什么样的疯子身上会没有杀气吗?”
……
什么样的疯子身上会没有杀气……华荣月一脸茫然的往六扇门走着,那肯定是……没疯的疯子啊……
这个问题真的是直击灵魂,让华荣月有些不知所措。
还有黄娇接下来问的那几个问题,如果不是黄娇确实没对她本人表现出太大的兴趣,那华荣月就真的以为她是直接冲着自己来的了。
什么样的疯子在快要失控的情况下也不杀人,什么样的疯子好像还能留存一部分理智……
好像全程都围绕着疯子来运转。
这个问题华荣月之前确实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原因是她也从来不会特意区分疯子之间的不同,在她看来,疯子们好像都是一样的。
走过了一个又一个街道,华荣月来到了天易楼的附近,看着里面一个又一个熟悉的场景,心中想起了上辈子易玲珑的事情。
黄娇如果这么问,那就必然会存在一批“会随意杀人,完全丧失理智的疯子”。那么……他们和“偶尔能克制住自己的疯子”之间存在着什么差别吗?
在华荣月的概念里,似乎所有的疯子最终的下场好像都是一步步的走向极度的疯狂,然后慢慢的自我毁灭,这也是易玲珑的结局。
她对于这个武侠世界的所有知识,无论是一些高深的足以让她扮演神棍的知识,还是一些所谓的常识,其实都是从易玲珑的记忆中获得的。
而易玲珑一直都生活在天易楼里。
倘若黄娇小姐问的这个问题并不是来源于什么已知的线索,而是单纯自己随便瞎想出来的,那么华荣月对这个问题也感到很奇怪。
为什么会有完全疯了的疯子和并没有完全疯了的疯子呢?
她没有提到的是,在她的概念里疯子们还有感情,在特殊的时间段特殊的地点或者是特殊的人面前能保持理智是一种很常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