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和赵云火急火燎的往钜鹿县城赶,陶升却悠哉哉的坐在城头上向下面的人打招呼。
“这不是张白骑张渠帅吗?前线战事吃紧,张渠帅怎么还有空来钜鹿?莫不是没吃饱饭?”
城墙上的陶升部下顿时大笑起来,城外的骑兵却是个个怒容。
“姓陶的!快点给老子把城门打开!”张白骑却没空和陶升争吵,城中冒起的滚滚浓烟让他心急如焚,这些粮食若是没了,至少还得月余时间来筹集,而张燕军属实没有时间了。
陶升打了个哈哈,笑道:“如张渠帅所见,老子已经投了汉军,朝廷让老子守住这里,别说你张白骑,就算张燕亲至,也休想让老子开门!”
张白骑直恨得牙痒痒,然而却是无能狂怒,他手下此时只有一千多骑兵,这是张燕压箱底的东西。
若是平原上拉开阵势,他有信心杀得陶升丢盔弃甲,然而这是在攻城,骑兵根本难以施展。
陶升不开城门,他只能等后续部队赶到,强行进攻的话,若折了这些骑兵,恐怕张燕会生撕了他。
他是在来这的路上撞见报信的人,才知道陶升反了。但他已经骑虎难下。本来希望青牛角能多撑一会儿,然而如今只看到挂在城门上的一个人头。
“你们难道都要随陶升一起死?区区钜鹿县城,如何能挡得住大帅的十万大军?”
见陶升不为所动,张白骑转而开始嘴炮其他匪寇,一些意志不坚定的匪寇面上顿时出现了动摇之色。
陶升冷笑一声道:“你们已经随老子反了,粮也烧了,按照黑山的规矩,自己想想张燕会怎么处置你们?
倒不如随老子守城,多坚持两天,张燕没了粮食,不可能是汉军的对手。到时候兄弟们都是功臣,也不用再过脑袋别在裤腰上的日子了!”
陶升的亲信也趁势道:“好好想想,真要是必死之局,以将军的胆量会留在这里带你们守城?早跟着汉军跑路了!”
一番话让匪寇们重新下定了决心,毕竟他们很了解陶升,这确实是个有些胆小的主。
倒是陶升有些不高兴了,狠狠地瞪了亲信一眼,又对张白骑道:“传闻张渠帅每战必骑白马当先,何不先登攻城试试?”
张白骑心中怒骂不已,他又不是傻子,先登攻城和先遣冲锋完全是两回事,骑马攻城无异于自杀。
再想到不久前陶升在他面前毕恭毕敬的样子,张白骑怒吼道:“破城之后,老子要砍了你的脑袋当夜壶!”
陶升掏了掏耳朵,一脸不屑的招招手,城上顿时箭如雨下,张白骑左右的护卫连忙举盾上前,掩护着张白骑退到射程之外。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无能狂怒的张白骑揪住身边的士卒问道:“后军的郭大贤他们还有多久能到!”
小卒战战兢兢的回道:“郭……郭渠帅他们大约还要半个时辰。”
“好!半个时辰后,老子要把陶升这个反复小人一刀刀剁碎!”
张白骑正在畅想未来,却见派出去追踪李澈等人的斥候快马奔回,叫道:“渠帅!不好了,常山国的人来了!”
张白骑一阵头晕目眩,顺着方向望去,已经隐隐看见了旗帜和人影,顿时惊怒交加的道:“他们有多少人?”
“如先前所探,大约五千人!”
张白骑顿时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五千人,若是郭大贤的主力到了,自然能与其抗衡。可他手上只有区区一千多骑兵,外加收拢的几百青牛角溃兵。虽然大都是张燕部下的精锐,但也没可能打赢五千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