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的孙坚厉兵秣马、枕戈备战,北边的冀州也已经渐渐撕破了脸,麴义在赵国边境的行为愈发出格,甚至开始拦截过往的商旅。
在这般兵荒马乱之时还敢行商,背后自然是有着不浅的底蕴,刘备与麴义处皆是收到了不少的抗议。
刘备自是耐心解释,放低姿态,好声好气的与人交流。麴义却仍是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模样,不管来者是谁,均是公式化的傲慢回答:“奉使君之命,隔绝赵国。”
这般嚣张的姿态自是引发了又一阵猛烈的抗议,麴义在军营里过的逍遥自在,邺城的州吏们却是忙的焦头烂额。
而就在正月十九,麴义所部再次拦下了一支队伍,队伍主事人却称这是赵国会盟所缴纳的粮草,要运给邺城的于校尉。
层层上报之下,麴义很快收到了消息,当时便勃然大怒。虽然身边的幕僚极力劝阻,麴义还是截下了过半的粮草,此事自然引起了于毒极大的不满,然而碍于身份特殊,又不敢肯定韩馥的偏向,于毒最终还是吞下了这口气。
之后的麴义也是更加疯狂,仿若山贼拦路一般,一直到韩馥回邺,逮着正主的苦主们纷纷上门,几乎将刺史府的门槛都磨掉了一层。
韩刺史自不是麴义那般的莽夫,一番太极拳下来,虽然没有解决问题,但却让苦主们的怨气消解了不少。一些人看在刺史的面子上,终究还是舍掉了赵国的利益,毕竟赵国本就弱小,利益也不是很大。
而另一部分人却是目光闪烁,隐隐间对某些事有了决断。
……
“什么?使君让本校尉交出截获的粮草?”大营之内,听完韩馥所派使者的意思,麴义顿时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那使者自是清楚麴义的脾气,苦笑道:“此次会盟,使君接下了北方战线的粮草辎重供给,这些粮草自是要由使君分配,恐怕半数要交给卢中郎将。”
“于毒那厮又如何?”
使者犹豫了片刻,叹道:“于校尉手中只有小半粮草,故而使君仅收缴了两千石。”
麴义怒骂道:“于毒那厮能留下大半,本校尉却要交出去大半?随使君来冀州的是我!是这大营中的将士们,不是那些黑山贼寇!匪寇心性,狼子野心,焉能深信?”
使者劝道:“校尉与使君是何等关系?又何必计较这些?于校尉初来乍到,使君终究要安抚人心才能收为己用。在使君心中,校尉才是亲信之属啊。”
“几句漂亮话就想让本校尉交出粮草?做梦!”麴义丝毫不吃这套,毫不客气的拒绝了使者的要求。
出身凉州边郡,麴义的性格却是非常接近羌人,断不会像中原人一般一番好话便感激涕零。
使者的脸色也渐渐冷了下来,冷声道:“麴校尉这是要抗命不尊?使君好意商量,还请校尉莫要忘了上下之分,尊卑之别!”
“上下之分?尊卑之别?羌人中能带给部族利益的是头人,在凉州,能庇护部下的是首领。
韩文节不仅不能带给本校尉利益,甚至还无耻索取,这般行径也配谈上下尊卑?中原人常说君君臣臣,贵使可知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