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将军,末将可以以性命担保!孙兄弟他们绝不会通敌!我泰山众兄弟最是重情重义,都是如末将一般的好男儿!后将军待我等甚厚,甚至以太守之位相许,非肝脑涂地不足以报后将军之大恩,又岂会通敌背叛?此乃李贼之奸计,后将军万勿相信!”
匆匆来到中军营帐,孙观等人便听到了昌豨那慷慨激昂的声音。几人面面相觑,这正义凛然、义气十足的话语当真是那个不要脸的昌霸所言?
曹操的脸皮也是抖了一抖,虽然早已领教过昌豨的厚颜无耻,但着实没想到此人竟然能无耻到这般地步。
和你一般的好男儿?原来你泰山众全员二五仔?
还有这些信不是你带回来的?怎的好像成了我不相信泰山众的忠心?
曹操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问道:“昌校尉,或许你该解释一下,被敌军俘虏的你为何会被放回来?”
昌豨神情激动地解释道:“后将军,这是李澈的阴谋!他试图让末将背叛后将军,与他里应外合,末将假意应允了他,才逃了回来。”
“哦?李明远的阴谋?”曹操似笑非笑:“李明远何时变得这般愚蠢?竟然轻易相信了你?”
昌豨连忙道:“带回这些信件便是他的条件,他认为后将军必然会因此而憎恶末将。只是他算错了一点!后将军心胸宽广,明见万里,又岂会被这等小伎俩蛊惑?”
孙观等人大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尹礼有些疑惑地问道:“敢问后将军,臧将军何在?”两军的高层大多已经在此,独独缺了泰山众首领臧霸。
郭嘉笑道:“臧将军有些事务,稍后便至。”
昌豨心下一沉,满营将校,除了臧霸外无不对他欲除之而后快,他敢肆无忌惮的挑衅曹操的神经也是仰仗臧霸的纵容。毕竟泰山众大体还是跟着臧霸走,万一让臧霸生出嫌隙,难免有变。
可臧霸竟然没出现,情况有些脱离了控制。
“很有趣啊,孙都尉、尹校尉、吴校尉,你们来看看,昌校尉带回来的这些信件说了些什么,吾甚是好奇,他李明远凭什么觉得这些信足以让吾怀疑诸君?”
曹操笑的很开心,孙观等人却很忐忑,迟疑了半晌,胆子大的吴敦咬牙上前取过信件,匆匆一阅,如遭雷殛。
信中用拉家常一般的语气询问吴敦在曹操麾下过的是否如意,是否有思念家小,兖州风光与徐州风光相比孰优孰劣等等,并回复吴敦,家小无恙,勿念。
并未谈及曹操,也没有什么军事机密,但这亲热的话语,以及仿佛来往许久的老友一般的热情,简直就像一把刀插了过来。
最关键的是,吴敦无法反驳什么,因为他确实有询问过家小安危,但话头却是李澈挑起的。本觉得这不算什么大事,如今暴露在曹操面前,却有些百口莫辩之感。
他虽问心无愧,奈何人心难测。
见吴敦反应异常,孙观等人连忙取过自己的信件,其内容大同小异,都是如老友拉家常一般的话语。只在末尾接一句兖州居不易,当回徐州安乐。
“兖州居不易啊,这是吾这兖州牧之大过!愧对诸君!愧对百姓!”
曹操捶胸顿足,仿佛愧疚至极,惊得孙观几人连忙单膝跪地解释:“后将军何出此言?兖州繁盛,远胜青徐,卫将军此乃挑拨之言,后将军万勿中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