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呢。你能不能收敛点儿？”
说完这话她就后悔了。
林渡现在很不爽，她毫不怀疑，他分分钟要弄死厨房里那位不识趣的家伙。
为了安抚他，惟一捧住他的脸庞亲了一下。
“好了好了，不气了，回头再补偿你。我先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儿。”
林渡拉住她，“回头是什么时候？”
惟一反问他：“你那么急做什么？是大限将至了吗？”
林渡：“……”
无言以对，甚至还有点遭雷击中的感觉。
……
惟一一进厨房，就看见千年扒开窗子往外看。
窗子是落地的，被扒开以后，完全可以出去，因为外面就是走廊和花园。
但这货的行迹却鬼鬼祟祟的，只探出去一颗脑袋，身体还躲在厨房里。
她走过去，“你干什么呢？”
千年把头缩回来，眼神复杂地望着她，欲言又止。
惟一不耐烦，“少给我卖关子，给你三秒钟时间，三……”
千年往厨房门口看了一眼，确定门口没人，才道：
“我这次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你父亲病情恶化了，大限将至，可能……”
大限将至……
惟一一只手扶住冰箱，另一只手扶住脑袋。
“你怎么了？”
“没事，头疼，你继续说。”
千年叹道：“还说什么呀，你赶紧回去看他一眼啊。”
惟一抿了抿唇，没说话。
两个小时后。
惟一和林渡灼宝等人来到千家。
作为通风报信的千年自然也陪着来了，但他站在大门口说：“我就不进去了，我在外面等你们。”
惟一同意了。
……
千勇龙的病情的确恶化了，从前还能坐轮椅，现在却只能躺在床上靠各种仪器维持生命体征。
惟一看见他那个样子，心脏蓦地一跳。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虽然恨了这么多年，但看到他快要去世的时候，还能忍不住遗憾和心酸。
她坐在病床前，想了好久，只对他说了两件事。
第一件，她说：“你放心，我不会让千氏一族没落的。”
床上的病人呆滞地望着她，波澜不惊，好似他并不在乎这件事。
可事实却是，在曾经过去的几十年里，他把家族荣耀看的比自己的生死还重要。
第二件事，惟一说：“另外，我给你看看我丈夫吧，虽然我也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他。大概率是不认识的。”
话落，床上的老人终于有表情了。
那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担忧，但惟一不想去探究。
林渡拉着灼宝进屋了。
惟一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他们，心想走完这个流程，她也不欠他的了。
不曾想，千勇龙看见林渡以后的反应奇怪的就像看见了一位生死仇敌。
他蓦然握紧拳头，似乎要坐起来。
坐不起来，就开始左右乱动，似乎要去拔掉身上的仪器。
惟一的目光在他和林渡之间徘徊，百思不得其解。
她问林渡：“你和他以前认识？”
林渡沉默了一会儿，说：“听说过千院长，但从未认识过。”
惟一看向千勇龙，因为千勇龙忽然抓住了她的手，很用力的那种，像是要急迫地告诉她些什么事情。
她蹲下身来，准备循循细问。
这时，林渡探过手来，给千勇龙安好仪器，又掖好被子。
他说：“可能是因为你爸不太满意我这个女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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