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倾十七年冬。
这天下起了鹅毛大雪,临昭来朝进贡,祁王府也是迎来了这入冬以来的第一位客人,临昭太子,谢昀。
“谢太子光临寒舍,着实令寒舍蓬荜生辉。”
谢昀以斗笠面纱掩面,在祁余的书房内坐下左右张望着,打量着书房内的陈设。
果然寒酸,不失了寒舍二字的水准。
只是“祁世子一套青花瓷茶盏便是前朝皇帝的陪葬品,此番奢靡,怕是有损祁世子多年清贵。”
见谢昀一字不差的说出自己书房的陈列,祁余凤眸冷淡了些。
谢昀却好似瞧不见一样,继续说话,比如这书房里的暗格在哪儿,有没有暗室,暗格里都有些什么机密档案这些祁余都不惊讶,只是当谢昀取下遮挡自己容貌的物具,祁余才是惊讶了。
这临昭太子竟是与自己长相一般无二,宛如复刻……
祁余心底尚怀疑这人是不是自己父王年轻时候流落民间的种子,自己未曾谋面的兄弟。
可眼前这人却告诉他“我不是豫亲王流落民间的儿子,我也不是你兄弟,我是祁余。”
他说他是祁余。
祁余笑了,他若是祁余,那么自己是谁?自己才是那个私生子?
嘲讽笑过,那人继续说,说着自己小时候的事,那种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秘密。
那人说的一丝不差。
那人说自己是祁余,他也是祁余,只是身份化作了临昭太子,谢昀……
如此神话的故事,祁余自是不信的,可是脑中莫名涌进的一段记忆却是令人感同身受,刻骨铭心。
莫名的熟悉感爬上心头。
那段记忆里,他看到云长欢嫁与旁人做妾,看到云长欢一生的动荡起伏,看到了云长欢命陨天牢。
更看到那间黑色的小屋,改变云长欢命运的一个转折点……
更多没有回忆完全,眼前人便插话一句“你喜欢云长欢。”
一句你喜欢云长欢,像是薄弱的窗户纸被寒风无情的刮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