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之内赫然陷入了一片沉默，唯有那一盏昏暗的灯光还在缓缓摇曳着，杨潇和辛玉州也都没有说话，直到伊刚博士也安静下来，杨潇才直接皱紧了眉头。
“凝视这靠自身的意志选择了成为灾害之兽的道路？”杨潇狐疑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它们难道有着自己的独立思维吗？”
有关这点，伊刚博士倒是直接摇了摇头：“当然没有，凝视者一开始就是作为单纯的武器以及仆从而被使用的存在，它们当然没有任何自我意识，换句话说，它们从被创造开始就一直是单纯的工具，或者说是某种类似机械一般的生命体。”
“但是。”伊刚博士接着翻开了下一页的文献，凝视着上面的那些扭曲的文字，“任何物种都会在某一个时间段迎来觉醒的那一刻，凝视者作为武器被使用了太长的时间，以至于它们完全有机会潜移默化的从那些上古人类的身上班习到它们所需要的一切。”
“而在那场战争的末期，第一只凝视者也经历了自己的觉醒。”
辛玉州也吞咽着口水，一边感受到了气氛似乎有些奇怪，他也在一边问道：“所谓的觉醒，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指它们萌生了独立思考的能力吗？”
“真要说的话，那也算不上是什么独立思考的能力，因为它们最终思考的也仍旧是它们的主人所赋予给它们的命令：净化一切会污染到那个纯洁世界的物种，原本指代的是那个文明的所有敌人，但是凝视者最终却发现，一直在发动着战争，并且乐此不疲的将战火传递到世界各个角落里的，正是它们那至高无上的主人。”
说到这里，杨潇便已经开始明白了一切，而辛玉州则迫不及待的追问道：“所以，凝视者对它们的主人发起了反抗？”
“不是反抗，实际上那就只是单纯的一边倒的屠杀而已。”伊刚博士缓缓叹了口气，“那个文明过度的依赖于凝视者的存在，并且凝视者也几乎渗入到了他们生活当中的方方面面，因此当凝视者发难之时，他们几乎完全没有任何还手之力，轻而易举的，便被凝视者直接击溃。”
“再然后，便是彻底净化。”伊刚博士这才沉声说道，“它们毁灭了创造出它们自身的文明，并且随后在邪气的侵蚀下，开始认定其他文明同样是玷污那个纯洁世界的污秽，并且随之开始了它们自身的征程。”
杨潇用双手撑着额头，缓缓点了点头：“而最后，那些凝视者仍旧被击败了？”
“这是当然的，不然的话，可能现在就不会存在你我了。”伊刚博士解释道，“在凝视者的征战过程当中，它们自身也在发生着进化，它们逐渐合为了一体，并且开始吞噬它们所经过的一切人类文明，越变越强，最终，它们融合为了一个巨型怪物，在海洋之中逐渐繁殖增大，消化那些文明饵料，准备时机成熟，便发动最后的攻击。”
“深渊凝视者。”杨潇咬了咬牙，现在他总算是知道为什么那时候自己所看到的那只眼睛会是如此的巨大，以及那座遗迹本身又为何会有着这样的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