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恬跟我聊她待产的准备,聊孩子的名字,我和春恬说我和曲秋泽准备结婚的种种,仿佛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过什么过分的纠葛和交集。
秦沐和曲秋泽推杯换盏,这之间的你来我往何滋味,也只有秦沐和曲秋泽才知晓。只是让我春恬都很意外,曲秋泽和秦沐不停的举杯憨笑,不停的你推我搡。曲秋泽早已没了往日的沉稳,秦沐也没有了原来的肃穆。好像,我们这一面会是永诀。
曲秋泽在我面前从来都是端庄的,可是这一晚,他醉成烂泥。而秦沐,也在春恬的错愕里呕吐不止。我叫了车,先帮春恬把秦沐送上出租车。
“你们先走,我跟秋泽再叫车。”说完,我想要关上出租车门,那个瞬间,秦沐拉住了我的手。世界在那一瞬间停滞了。我错愕的抽回自己的手,但是我承认,我的心没有波澜是假的。
春恬脸色悠然的看着秦沐,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夏心,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我有些慌神的关上出租车门,望向曲秋泽。
在灯火明媚的光线夹缝,看着他曾经沉稳的脸颊闪过几秒忧伤的神情,我心口隐隐作痛。曲秋泽看着我,缓缓趴在桌子上。
“秋泽……秋泽……”我俯下身子,心里带着些许内疚。我以为,他只是累了。
“秋泽,你醉了吗?”曲秋泽依然安静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伸手去拉曲秋泽的手,他突然在我的轻微拉扯里,一个踉跄。
我发现,曲秋泽的脸色是惨白的。我从来不知道,曲秋泽有心脏旧疾。更不知道,这样的浓重的酒精带给他的不只是精神上的麻醉,还有更严重的。
……在医院里我是蒙的。如果不是左落落刚好打电话给曲秋泽,我不敢想今天的结局。
曲秋泽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我静静的呆在走廊里,感觉整个世界都沉寂了。成年人的自责很痛。可是我,此时此刻,除了空白的大脑,什么也没有。
我任性。
我幼稚。
可是曲秋泽,你怎么可以任我如此幼稚如此任性。我不该来广州。广州是我的伤心地,不该是你的。我不知道我联络了谁,谁又联络了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左落落和曲秋泽的父母亲一同来到了医院。
“师兄怎么样?”左落落来到手术室,看到等候的我,语气急促,她很有教养,不至于像是在某些小说里那样,给我一个不客气的耳光。可是我能读出那些眼神里的轻微责备和抑制。曲秋泽的父母亲只是看了我一眼,比我忧伤,不再问不再理,只是沉默的凝视着手术室亮着的灯。
我还有资格说什么呢?我本来又有什么资格?难道我的资格,就是造就了这场事故吗?我在心里问着自己,任凭眼泪横流。我只剩下祈祷了。
曲秋泽是个好心的人,也是个好命的人,神啊,一定不要夺走他的生命,如果,是我的命运拖累了他,我可以选择从他的生命里消失,只要他活着,我可以做任何交换。手术室的灯灭了。大夫汗涔涔的走出来,一眼严肃。手术成功,可是,还要看病人自己。
我看着医生一张一合的嘴唇,感觉到无比寒冷。广州的春天,冷过北京的冬天。喜欢跨越春天走向你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跨越春天走向你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