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尊每次见到我,都这么说。”
“还不是因为你不爱惜自己。”
“我爱惜自己,那这罪孽谁来承受?”他望着琴瑟说。
“绵邈,你—还在怪为父?”
“儿臣不敢。”
“绵邈,我们与凡人不同,虽不能与天地同寿,但也有几万年的寿命,不到百年的情谊,不需要这么当真。”
“父尊此话是否出自真心?”绵邈面无表情。
“什么?”
“父尊与儿臣的生父,难道携手一生了吗?父帝还不是想要为他实现他未完成的功业!”
“放肆!”
绵邈跪了下来,没有说话。
“起来吧,绵邈,你以前从不顶撞我,现在因为那个乐神,这都成了家常便饭了,你心里难过我知道,所以我容忍了你二十年,因为是你,所以我才忍,但也就到此为止了,我以后不希望再遇到这种情况。“
“是,儿臣记住了。”
“行了,你休息吧,以后少去冥界,对你身体也不好。”说着向门外走去。
“父尊!”绵邈说:“对不起父尊,我方才失言了,您别往心里去。”对于魔尊,他一直都很尊敬。
“绵邈,你的失言,只能在为父面前,要是让其他人听到了,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是,儿臣明白,儿臣恭送父尊。”
绵邈并没有听魔尊的话,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去冥界,不过就是做做样子给别人看,要是他忽然九不去了,有点惹人怀疑。
不过可以慢慢的减少次数,毕竟影响修炼啊。
三千年,沧海桑田,白云苍狗。凡界的帝王换了又换,天界的天帝却还是玄京,魔界的魔尊却还是瀚梵。
天界的两位公主刚刚成年,明日,要在八苦宫举行大司命继任仪式,大公主如泣将继任新的大司命。
如泣公主虽小时候喜爱哭闹,但越长大,越懂事,她面如桃花,双目含情,不施粉黛便引无数仙家子弟竞折腰。
不过如泣的选择却让他们心碎:她决定继任天界大司命之位。
上一任大司命在一个甲子前已经归隐,而如泣,是她选定的继承人,她虽未收如泣为徒,却教授她如何占卜,如何观星,如何预知未来,她天分极高,三千年,足够出师了。
如泣是斗姆元君最喜爱的弟子,她当初就是按大司命的准则来要求与教导如泣的:谨言慎行,从不多言,从不出错,心知肚明却绝不出口,如泣性格孤僻,独来独往,这正是大司命的所需性格。现在,继任大司命之位,名正言顺。
二公主如诉,和她的姐姐有些不同,若如泣是红色的桃花,那如诉就是白色的栀子花,而且是开放在夜色中的那种,散发着清香,令人陶醉。
她长相不似姐姐那般明媚,她那张脸,将女性的阴柔之美展现的淋漓尽致,小小的脸上嵌着一对水汪汪的眼睛,眉毛似两缕青烟,这眼这眉,有一种烟笼寒水夜笼纱的感觉。
她性子倒是开朗,经常让天帝天后开怀大笑,但从小体弱多病的原因,天帝天后对她几乎是百依百顺,养成了她脾气不好的习惯,平日里也比较任性,有的仙家对此看不惯,觉得天家公主不该如此。
不过她整个人看上去很单薄,病怏怏的样子确实我见犹怜,这也让父母操碎了心,天帝命司药君定期为她诊脉,还亲自为她选了一名侍卫,名唤朔方,灵力强大,武艺高强,长相俊美,对如诉公主毕恭毕敬。如诉公主也很聪慧,虽不喜欢修炼,但七岁就抚的一手好琴。
“长姐,你明天就要入主八苦宫了,今天应该早点休息才是,怎么还来找我来广寒啊”?”如诉已经在兑泽殿换上了亵衣,打算就寝,但侍女绡儿说大公主约她前往广寒宫,她又从床上下来。
“如诉,我有东西要给你。“如泣从袖中取出一个木盒,打开后面向如诉:”已经归隐一个甲子的大司命昨日来了八苦宫,将此簪交予我,说是让我亲手为你簪上,这支玉簪,是母妃的遗物。”
“母妃的遗物”如诉惊讶的说,拿起来那支簪子:眼睛里放出光芒:”好漂亮啊,不过怎么以前没有听说过啊?”
“这是母妃离开天界之前交给大司命的,此簪已在太乙仙人的讲经堂里奉了三千年,随身携带,可修身养性,母妃交代大司命,一定要亲手交给你,但大司命她已经不是八苦宫之主,而且现在灵力稀释的厉害,只好让我代为转交。”
“既然是母妃的遗物,为何只有我有,而长姐却没有?”
“我也不知道原因,也许母妃更疼爱你这个小女儿吧。”
“才不是呢,要我说,母妃既不疼爱长姐,也不疼爱我,要不怎么在我们不记事的时候就一走了之,渺无音讯呢?”如诉有些赌气的说。
“不得胡言乱语。”如泣的口吻比刚才严厉了些。
“是。”在天界,如诉最怕的,就是她的长姐。
如泣温柔的为如诉带上玉簪,说:“我们虽不记得母妃,但众神都道先月神是个温顺的女子,她也一定是个好母亲,她为何撇下我们,中间定有缘由,真好看。”如泣看着带上玉簪的妹妹。
“真的?”如诉变出一面铜镜:“别说,虽然我没有见过先月神,但她这品味还真不错。”镜中的人儿笑颜如花。
“好看,二公主真好看,这簪子真配您。”绡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