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天帝站起来说:
“你所能拥有的,是凡人想都不敢想的寿命,你所能看到的,是凡人站多高都看不到的景色,你所能参与的,是许多上仙都无法靠近的战役,乐正,你没有修炼,没有历届,凡人成神所要经历的一切你全都跳过,此刻,你正站在这凌霄殿上,你可知道,是谁让你成为六界第一人,是谁让你成为律吕宫的宫主,又是谁,让你和六界唯一的父君说话!”
“是……陛下。”乐正感到天帝和平时有些不同。
“是,”天帝走向乐正说:“是本座,是我,不是生你养你的父母,不是你的音国,所以,你要效忠的,是本座,是天界,是这九霄云殿的主人!你明白了吗?”天帝的眼睛里有些红血丝。
乐正跪下有些慌乱的说:“是……臣明白,臣一定会记住,只是绰约,我想去看看她,她现在一定很害怕……”
“乐正!本座需要你证明一下对本座的忠心,起来,”天帝扶起乐正:
“回到律吕宫去,去弹琴,去谱曲,去做你该做的事,至于你的绰约,她和你没有关系了,你不是凡人,你记得吧。你不觉得这是天意吗?你最爱的妹妹要离开凡界,然后不再以你妹妹的身份生活,这就说明,说明天意也是希望你忘记尘缘,说明天意也希望你成为真正的上神啊!”
“陛下?”
天帝这是怎么了?
“暮雨。”天帝放开乐神说:
“送乐神仙上会律吕宫,没有本座的允许,乐神仙上,不得离开律吕宫。”他毫无感情的说。
“陛下!”
天帝要软禁他!
“是,乐神仙上,请吧。”
乐正莫名其妙的被暮雨与天兵带着回到律吕宫,一路上被人看到,人们都在猜测是不是乐神仙上得罪了陛下,竟然要天兵带着他回宫。
乐正坐立难安,他无心抚琴,现在只想出去,外面有天兵把手,连传送带都发不出去,他想起来刚才与平时判若两人的天帝陛下,觉得事情有些凌乱。
既然天帝派暮雨在南天门等着,那就说明天帝知道绰约的事,上次在蟠桃园,天帝说的话,现在想来也来也有深意,没准天帝知道一年前在凡间见绰约与绵邈的事。
乐正按着山根,闭上眼睛:“陛下,您,为什么要让我当上神呢?”
绵邈发了传送带之后,一直不见乐正前来,便去了一趟客栈,向飞星证明自己很好后,又回到了音国皇宫,左等右等,却连个传送带都没有等来。
“乐正啊乐正,你要是再不来,绰约就真的等不到你了,一别一年,你还好吗?”
绵邈胡思乱想了许多,忽然觉得乐正不来是有原因的,他想:“你不来也好,我知道你的苦衷。”
他决定去一趟天界,不是为了把乐正带来,而是想问问他有没有什么话想要对绰约说,只不过是想做个传话人而已,当时他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等他到律吕宫门口,发现律吕宫竟然有重兵把守:“怎么回事?乐正出了什么事吗?”
就算绵邈灵力强大,但偷溜进律吕宫不是偷偷溜进紫皇殿,所以绵邈还袭击了一个天兵,把人家从背后打晕的后,绵邈说:
“对不起对不起啊兄弟,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向你赔罪,没机会我也会向你赔罪的,借你衣服一用啊,虽然咱两体型不太一样,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这么难看的铠甲穿出大将的气质来的。”
说完,他就换上了那天兵的衣服,顺便还给他手里塞了一块金子。
有了这套衣服,进去就容易多了,绵邈变幻成天兵的样子。
“兄弟,换班了。”绵邈向站在律吕宫门口的其中一个天兵说。
“此刻是酉时,戌时才换班,你记错了吧,哎你不刚走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了?”
“别提了,也不知道乐神仙上到底犯了什么错,陛下说要牢牢看着他,二郎真君现在正在调人手呢,但是一时半会儿的还没安排好,就叫我们这些已经下班的人再回来顶一阵。”
“看来陛下还是觉得调的人不够啊。”
“调的兵够多了,就是看守一个灵力低微的乐神,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的吧。”绵邈问。
“嘘—乐神仙上岂是我等可以议论的?乐神几次三番未经允许下凡,陛下都只是象征性的惩罚他,作为陛下最得宠的臣子,说不定就是和陛下哪句话没说好,等陛下气消了,一切自然安然如初。”
“哦—”绵邈做恍然大悟状:
“你说的有道理,那你们看着,我再进去巡逻巡逻。”
“那你小心点,千万别和仙上搭话啊,我们都怕仙上想招逃出去,怕被他利用啊。”
“放心吧,我也只有一条命。”
律吕宫和一年前一模一样,绵邈一路装作巡逻的样子,见到别的天兵也只是点一下头,终于到了的时候,绵邈松了一口气。
上次听说乐正的贴身仙侍赵瑟和蜀琴被罚下界去历届了,现在身边都是些不太亲近的人,绵邈觉得他肯定是一个人待着,这样也好,说话更方便。
果然,绵邈看到乐正一个人坐在琴前,但没有弹琴,他捏着一杯子,看得出是用了力气的,昔时横波目,今作干涸泉,他的眼睛好像要枯竭一般,就盯着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