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至少绰约对他没有,至于皇弟,我不确定,或者……你的想法是正确的,在我们还是孩童的时候,绰约最亲近的哥哥不是我,而是她的五哥,那个时候,皇弟就一直在保护她,不允许任何人对她说任何一句不敬的话。”
“但是他越这样,越是把绰约推的越远,有一次,因为有个宫女犯了错,却说是受公主指使的,其实不是什么大错,绰约都打算替她抗下那件事了,不过就是被关起来罚抄几遍《乐书》而已,但是皇弟却逼得那个宫女自尽。”
“后来,皇弟为了皇位苦心经营,连父皇都被他架空,绰约对他感到害怕,便不再似以前那样亲近他,这让他更加的恨我,也更想要得到皇位,也许在他看来,得到权力,绰约就会多看他一眼吧。”
“那上次礼乐大会干嘛还要装模作样的要选驸马啊?”
“所以皇弟才说让绰约自己选啊,绰约后来没有出席礼乐大会,我想皇弟应该是高兴的吧。”
“乐正,你有没有想过,把绰约带到律吕宫啊?虽然不合规矩,但是以天帝对你的看重,你提出这个要求,他应该也不会拒绝。”
“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以前,皇弟不能失去绰约,否则他失去的会是自己的理智,而音国失去的,会是一个明君,只要绰约在他身边,他就能控制住自己,也保护好绰约,现在,陛下为何不拒绝我,也是一个摆在我面前的问题,如果,这其中……那么我不能把绰约也拉进来。”
“乐正啊,你……”
“不用安慰我,你站在这里,我已经觉得不管陛下想干什么,我都感激他,如果我永远都只是音国二皇子的身份,那么我永远都不可能认识你了,这是我用万年灵力都不会换的福分。”
绵邈:……
他暗暗的想:“话题转的不要这么快啊,你这么说我怎么接啊。”
“绵邈,黑白无常需要多久会将绰约带到黄泉路?”
“那个……你……好吧,我的速度比他快多了,现在带你过去,也要等上半天他们才能过来。”
“那我们就过去吧。”
“乐正,你和我,我们,都还活着呢,就这样去黄泉路,阴气会伤了身子的,其实我没有什么,魔界与冥界虽然不是也是渭泾分明,但是也都是让人想要躲着走的存在,关键是你啊,天界清而轻,冥界污而浊,你有可能根本承受不住的。”
乐正带着那都不是事的笑容说:“别人这么说也就算了,绵邈你可是知道我秘密的人,怎么也这么看不起我?”
“嗯?哦仙丹!你的仙丹可以净化那些污浊。”
“就算是去世界上最肮脏的地方,我也能—洁身自好。”
“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我就想这么用,走了。”
“等等。”
“怎么了?”
“难道你知道路吗?所以我们需要一件魔界的法器。”
“什么”
“点谜针。”
“我听说过,是指点迷津的罗盘吗”
“没错,你看。”
绵邈变出一个黑色的圆形盒子,上面有复杂的图案,一看就是魔界的东西,绵邈用大拇指勾开盖子,里面刻着一座山的图案,山下流着一条河,河七拐八拐的,看着就让人觉得会迷路,中间有一根细长的针。
“六界之内,它可以带我们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如果路况越复杂,这根针的颜色就会越深,想去哪里,只要说一声,它就会自动指出方向来,不过他只对魔界的人有用,要是其他人,它会故意指出错误的方向来。”
“你竟然随身带着点谜针。”
“当然了,我走南闯北的,万一丢了怎么办?”
“那为什么上次你去天界找我,找到了广寒宫?”
“那不是因为那时流火叔叔说他要用,我暂时借给他了嘛,早知道不借了,不过因祸得福啊,见到广寒仙子也不亏啊。”
“有了它,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到冥界了吧。”
“是的,乐神仙上。”
冥界。
这个地方对于大多数凡人来说是个噩梦,就算他们一生飘零,一生之中,深恩负尽,死生师友,他们也不想离去,就算是他们遂成枯落,多不接世,悲守穷庐,他们也不想合眼。
但是对于极少一部分人来说,冥界,似乎就是他最后逃避的港湾,也许只有到了那个地方,他们才能开始新的历程,他们并不都是想要结束人生,只是输的太惨,想要重新开始。
对于固执的完美主义者来说,如果他被赶出来他梦中的天堂,那么他就会再创造出一个理想的地狱。
乐正以为,自己在成为上神之后,就再也不会有机会来到这里,就算是有一天身形俱灭,那也会完全消失在天地之间,冥界,是不会和他有交集的。
然而,他错了。
“你害怕吗”御剑的时候,绵邈感到身后的乐正呼吸有些不稳。
“绵邈,冥界十八层地狱,我们应该不会去吧,还有,会不会有许多孤魂野鬼,或者受冤而死的厉鬼啊?”
“哈哈哈—拜托,我可是将来要继承魔尊的人,你这么怀疑我,我很受伤啊。”
“那你告诉我,冥界应该注意什么?”
“乐正哥哥,我不是没有见识,只是我得知道点什么,才能告诉你啊,不是本世子没有见识,实在是我没有去过冥界啊。”
“你不是号称四海八荒到处游历吗?怎么连冥界也没有去过?”
“谢谢你。”
“啊?谢什么?”乐正莫名其妙。
“要不是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去冥界的,你给了我这个机会,所以谢谢你。”
“不用谢。”
乐正觉得绵邈的酒窝在云端也依旧比星星还漂亮,他的的头发被风吹在乐正的脸上。
两个多时辰后,他们到了冥界的入口,那是一块巨大的黑色石头,石头上用血红的字写着:冥界石。
整个天地都被黑色的烟笼罩着,一阵阵阴风似乎似从地下吹上来的,吹的人腿上发凉,两个把守的看门人长得凶神恶煞,他们的脸,一个是青色,一个是红色,一个是血盆大口,一个又几乎没有嘴。
乐正看到后,不自觉的抓住了绵邈的胳膊。
“只有冥界的人还有已经死去的凡人才能通过此门,我们要是直接过去,肯定会被拦下来,但我们要是直接就把他们打晕,那肯定会惊动其他人,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了。”
“说的没错,所以,我们可能需要牺牲一下。”乐正说。
“什么意思?”
“你知道黑白无常长什么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