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这次又用了什么手段讨的爷爷欢心?”如果他刚才没看错,爷爷是笑眯眯离开的。
程葭剥着橘子的手剥到一半没了动静,她语气有些无奈,又有些茫然自问,“手段?慕沂,你觉得我能有什么手段讨得爷爷欢心?”
慕沂冷哼一声,程葭耳朵没聋,听得见他哼里的冷嘲热讽。
他一向如此,就像是见不得别人对她好,凡是对她好一点的人,他都会说,“程葭你又用了什么手段讨的谁,或者某个人的欢心”,被误会次数多了,她已经不在乎了,随他怎么想怎么说。
“我怎么知道!你这女人的手段不仅肮脏还多。程葭,你到底跟谁学的!”
到底跟谁学的?
她能跟谁学?
程葭一排长长而浓密的睫毛垂下,眼里的光黯然失色,神色落寞而又沧桑。
她从一出生就被亲生父母抛弃在垃圾站,因为没钱看病就不要她,要不是她的养父见她可怜将她抱了回去,她早就冻死在那场大雨夜,哪还能坐在这跟他聊天。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想学,学乔静云的惺惺作态,学她的楚楚可怜,学她的颠倒是非,更学习她讨得慕沂的喜爱,可骨子里的教养不允许她这样做。
她不能像乔静云那样一遇到委屈就哭,她委屈哭了,有人就去哄她。
而她呢?受尽天大的委屈也没有人站出来问她一句“你怎么了!”,所以啊,不是矫情的命,就别去干矫情的事。
误会就误会吧,肮脏就肮脏吧,手段多就手段多吧,只要她的年华爱她,不那么认为,那都不是事!
在她眼里,任何人对她的看法都不重要,唯独慕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