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迷尘,黄风雾罩,巨大的灰色旋涡中,无数的石块房瓦都被绞成了碎末。
白菲飘卷在飓风里,身不由己,不停的旋转,只觉得周身的伤口越来越多,衣裤上被割开的血液四溅,每前进一分,她的头就像要炸开一样。
如同无法挣开的梦魇,恍惚、迷惘、虚空、寂寞吞噬着自己,仿佛永远都离开不了,直到筋疲力尽,直到在劫难逃。
被螺旋而上的擎天风力包围,中心,是一片净土,安静,寂然,是身处其中最直观的感受,一注小小的璇风在正中央独自旋转,白菲奋力的睁开眼睛,慢慢的,伸出一只手,触摸。
梦,醒了。
经过狩猎后,又过了两天。
众人见慕筱对白菲没有什么特殊的优待,一队的人也没有再接触过她,似乎白菲开始变得平平无奇,只是一个强者们看不上的蝼蚁而已,许多男人又有些跃跃欲试了。
因为确实如慕筱所想,白菲,真的太显眼了。
随着时间的变长,大家终于意识到,在普通的人群之中,一眼望去,不管是聊笑还是劳作,都是那么的家常便饭,司空见惯。
而只有白菲,所站立的地方,醒目至极,就像是独处于人间的一株幽兰,无论在队伍的什么地方,总是一眼就能看到。
这种现象,自然很多人归结于,白菲面容姣好,又穿着慕筱小姐衣服,之类的原因之上,但很显然,这并不能成为阻挡男人内心欲望的理由。
湘儿和白菲的关系日益见好,逐渐有成为白菲队里唯一好友的趋势,可是即便如此,两人也不是时时都在一起的。
偶尔天色过晚,湘儿就会因为某些需求被叫走,或许是因为初尝欢腥的男人总是所求无度,白菲常能在她的身上看到欢爱过后的痕迹。
湘儿也没有遮着掩着,反正白菲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她也没有瞒着什么,都跟白菲说过了。
重重迭迭的草丛间茂密葱郁,凹陷之处丝毫没有痕迹,浑然天成,正是睡觉的好去处,浑浑噩噩中,一个妇人和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响起。
“妈,上次集体庆祝的日子,白妹子怎么没来?你不是邀请了她吗?”
“我也不知道啊。”是常妈和她儿子季铭的声音。
“这要是被人抢先了可怎么办?现在队里好多人都盯着她,明明是我们先拿到的。”
“没事啊,妈再想办法。”
常妈安抚着自家儿子道,脸色却充满阴霾,到手的鸭子怎么能让她飞了呢?
“等她跟了你之后,我们再转手送给一队的,好处自然是不会少的。”
“嗯,妈,那你可抓紧了啊,最近我可是听到了不少传闻……”
接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慢慢淡出了圈。
哎,谈事情怎么不选个好地方呢,这种位置多容易被听到,女孩的思绪不停转的想到。
不时,耳边又传来细小又急促的脚步声。
白菲依旧闭眼静躺在树叶的阴影中,是湘儿。
她和白菲一样,喜欢躲在这种偏僻狭小的地方,所以也非常容易找到白菲。
“白菲!白菲!”直到柔韧的小手触到白菲的袖摆,白菲才煽动着长长的睫毛,缓缓睁开,手中的晶核瞬间消失,掉入空间的湖心当中。
“怎么了?”入眼的是湘儿一脸的焦急,白菲惺忪的问道。
“我听说有人打算趁你不备,偷袭你,让木先成舟,这样你就无法拒绝了。”
事实上,近几日,早有人拐弯抹角的旁敲侧推她,抑或是进行明示暗示了,只不过白菲都没有给与回应,不由得让人产生区区一个弱女子还如此不识好歹的感觉。
“哦。”白菲寡淡的回了一句。
那些人,又不是第一天找她麻烦,不然她又何必一天到晚偷闲躲着,只是不想在别人的队里引起纷争罢了。
“哦什么哦,你怎么一点也不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