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天一头扎进斩关塔。
塔底一层的大厅,仿佛是另一个空间,上方悬浮着数个凹槽,一看大小就跟手里的铸雪牌相等,每个下方都有一个对应的门,看来是选项决定去处,略微思考了一下,男孩进入其中一个门。
炙热的火焰从脚底蔓延至全身,皮肤干裂到一碰就碎,就连最熟悉的土壤都热得令人烫脚。
澄天想起了被火系燃烧时的感受,浑身想冲却又冲不出去,还得用理智克制自己,进行思考,就像现在一样。
这样想着,澄天抬脚,向前跨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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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骥在一个冰窟内。
四面都散发着寒气,左右如镜面一般反着光,到处都找不到出口,该死的,怎么进了斩关塔,还是这种破环境。
他暗骂一声,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天天处于生理期的男人,难受的要命。
周围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细长的针尖,划在玻璃上的那种,让人发寒的刺耳声,越骥抖了抖,有些似曾相识的熟悉。
一片蛛网,从头顶上喷出,男人侧翻躲开,掏出火机,点燃的烈火犹如被风吹散的火圈,大面积的融化接踵而来的喷射。
冰蜘蛛?越骥脸色一变,这样形态的蜘蛛还会怕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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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雪谷陷入小幅度的倾斜,无数站在地面上的人,都有一种山河壮烈的感觉。
持剑的女孩已经消失不见,飞到空中的那一刻,让许多人都看清了她的面貌,直到后来他们才知道,那是零点,一刀横劈,动荡了斩关塔附近的整片地界。
明里此时依旧不乐观,但下塌的趋势给了他更多操作的余地,风系回旋,形成一个保护圈,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反弹开其他方向的所有攻击。
铸雪牌啾的从上方飞过,明里一直有默默计算时间,他弹地起跳,手扯着后衣领,将风衣挥下,拦住了部分后续而来的伤害。
黑色的面料遮挡住众人的视线,握着铸雪牌的另一只手,像拾着一个滑翔翼,把人硬生生的拖进了斩关塔的高顶。
明里摔在了屋檐瓦片的薄雪上,在别人眼里他就像隔了一层灰蒙蒙的纱雾,看的见却碰不着,衣服上沾染着从手臂顺延而下的鲜血,他在上面躺了一会,随后自屋顶滑下,跳入了斩关塔的高层。
没有休息的时间,和白菲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出手便是杀招,除了没有大剑,异能容貌即使本人在前,也分辨不出任何分别。
上来就是幻影复刻吗?还真是不给人喘息的机会,明里暗叹,提起十二分精神,和对面的“白菲”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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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白菲,走了很久。
她不知道这个塔里,是选择了相同的路可以碰到一起,还是必然会分开。
她已经杀了十几个等阶一致的异兽,经过了瘴气林,毒沼泽,无限阶梯,终于又往上踏了一层。
这一层,跟其他的,都不一样。
它空荡荡的,一无所有,就如同白菲的心,荒芜一片。
女孩慢慢的走了进去,环绕了一圈,没有更上去的路,再回首时,来时的路也已不见。
白菲坐在了这层楼的正中央,无论是洪水猛兽,还是险恶地境,总要逐渐显现的吧,她就在这里等着,等着塔层给出试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