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大人,太……太岁求见!”那青年声音中明显带着紧张和不安。
“过来。”天帝长发及腰整齐垂在身后,对着那青年招了招手,眼含笑意。
青年低着头走上前,将托盘中的物件端到了亭落中的石桌上。
“我又不是凶神恶煞,这么拘谨干嘛?你不是下人,以后你就是我的第一祭司,太岁!”天帝摸着青年的脑袋,柔声细语地说着。
“你可知这茶杯,为何只有一只?”天帝拿起桌上唯一一只茶杯在手中把玩着,任由刚斟满的热茶洒到她那只犹如绝世美玉的手上。
“此等宝物,只有天帝大人有权用,自然只有一只!”太岁并没有想明白为何天帝这么问,可还是边回答,边拿出手帕要为天帝擦手。
“因为它本是两只,一阴玉,一阳玉。本是为那个人准备的,可昨日,我把阳玉给了太岁,也算是断了念想。”天帝欣赏着手中的阴玉杯,苦笑道。
“天帝大人,我替您擦手……”
“不必了,太岁……你父亲每日替我梳头,手巧的很,让我看看你承了他几分手艺。”天帝把木梳递给太岁,自己侧了侧身,把后背朝向了太岁。
太岁接过梳子,慢条斯理地为天帝梳理起来。
“天帝大人,今日想梳个什么样的发髻?”太岁边梳边问。
“你随意吧,今后都由你定。”天帝仍旧把玩着那只阴玉杯,手已经被热茶烫得泛红了,她并没有用灵气护住自己的手……
“天帝大人,我……”太岁梳到一半,突然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天帝心不在焉地说道。
“天帝大人,我想替我父亲去!求您饶我父亲一命!”太岁突然跪在地上恳求道。
天帝闻言,手上的动作顿在那里,却久久不语。
“天帝大人,若您需要,刀山火海我万死不辞,只求您饶我父亲一命!”太岁的声音已然有些颤抖。
“你倒是像他。”天帝起身,现在亭子的边缘望着池塘里的荷花。
“冷了的茶就该洒掉,可有些人明明是热茶,洒到手上亦是钻心的疼。”徵将手伸出亭外,忽然松开捏着茶杯的手指,茶杯“噗通”一声掉入池中,再不见了踪影。
“我说过了,你以后便是这圣庭第一祭司,太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次听懂了吗?”天帝坐回到原来的位置,催动神血治好了手上的烫伤。
“起来,替我把发髻梳完。”徵自始至终都没有生气的意思,语气平淡像在叙说一件陈年往事。
“太岁……谨遵帝令!”太岁站起身来,继续为天帝梳理头发。
半箸香的功夫,太岁为天帝梳好了一个端庄大气的发髻,并挑了一根极为华丽张扬的发簪为天帝插好。
天帝拿起镜子,照了照,微微笑着问:“为何挑了如此复杂正式的发髻,为了第一次表现给我看吗?”
“既然是属下第一天上任,权当以此庆祝。”太岁突然像变了一个人,竟也露出了微微笑意。
“退下吧。”天帝仍举着镜子细细端详,好像很是喜欢。
“天帝大人,如此宝物,就这样丢弃未免太过暴殄天物。”天帝从袖中取出一只阴玉杯,放到了石桌上。
“属下告退。”
太岁躬身退去,天帝拿起杯子,确定是刚才自己丢过的那一只,这才摇摇头道:“太岁啊太岁,这哪里是天赋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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