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凶干嘛?我又没非要绑了你和我成亲,那多没意思。既然你不同意,就先从每夜为我侍寝做起好了。”徵掩口轻笑。
“你不要欺人太甚!”沧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夺眶而出,虽寄人篱下,可他到底是有心气的,怎能让徵如此折辱。
“我不逼你,不过你可要替人界和地界想清楚!当然,还有替那个小丫头想清楚!”天帝收起笑容,同样冷冰冰地看着沧。
沧双拳用力攥紧,用力到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每个指节都变得苍白。
“哦,我差点忘了,你还有个孩子。让我猜猜你把它藏在哪了?极北?还是长生岛?”徵的威胁之意似乎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你敢!”沧目眦欲裂,可他什么也做不了。当他选择这条路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要经历侮辱,可他现在又在挣扎什么呢?
是可笑的清高吗?
“等哪一天你能杀了我,再跟我谈条件!”徵昂了昂头,用睥睨的目光看着沧。
“都依你……”沧低着头,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三个字彻底击碎了他的骄傲。
徵满意地点点头后转身离开,这背影放在任何人眼中都是绝色,可唯独在沧的眼里,她宛若蛇蝎。
一炷香的时间,沧从水中站起,这一炷香的时间让他缓了一口气。如今他的身上有超越伏离的天赋,还有邪皇的助力,在这灵气充裕的天界重塑神格并不是件难事。只要神格大成,他已经拥有了超越天帝的实力,再加上……加上拥有珑裳的帝剑……
沧缓缓吐出一口浊息,调整好心情,将一旁衣架上天帝为他准备的衣服拿起,灯光下沧眉头紧皱。
怎么是红色?
她明明知道自己最不喜这些显眼的颜色,且又偏偏是喜服的红色。
不爽归不爽,沧还是将衣服穿在了身上,整理妥当后,慢步来到天帝的寝宫。
刚到门口,天帝的声音就传了出来:“进来吧……”
沧推门而入,寝宫里烛火摇曳,显得有些昏暗。徵仍旧斜靠在她那张铺着兽皮的椅子上,背对沧看着外面的无边星空。徵也穿了一身贴身的红色裙子,将她的身形勾勒得分外妖娆。
“桌上有酒,自己斟了过来。”天帝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他过来坐下。
沧提起酒壶,径直来到徵的身旁,随后席地而坐。
“为什么让我穿红衣服?”沧不满地抱怨。
“世人成亲,拜天拜地拜至亲。你说我们是不是该拜拜这星空之外的真神?”天帝将酒杯递给沧,让他为自己倒酒。
“我无非就是想哄我和你成亲……”沧边说边将盛满酒的杯子递还给徵。
“穿上这衣服,哪怕我们只做这一日夫妻,我都欢心。”天帝竟有些微醺,脸上泛起红晕,她醉眼迷离的看着沧,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好看。
星光辉映下,沧忽然发现这两件红色的衣服上隐隐有金丝绣成的龙凤图案,沧一时间看得入了迷,他从未见这么栩栩如生的刺绣。
“我倦了,想睡会。”天帝的确有些倦了,从开始执行征服三界的计划那天起,她就再也没有合眼过,甚至都很少进入冥想状态,如此算来也有一年多了……
“不回榻上吗?”沧放下酒壶,再看天帝时,她已经闭上了眼睛。
“抱我过去……”徵眯着眼,神态已经有些迷离。
沧站起身,用灵气托起徵走到床边。将她轻轻放下后,徵舒服得哼出了声,她拽过一旁的毯子胡乱搭在身上,笑盈盈地看着沧,随后摇摇晃晃抬起手,指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说:“不准离开寝宫哦……”
沧还没来得及回答,天帝的手就软绵绵的放了下去,随意搭在床沿后,整个人便沉沉睡去。
沧看着熟睡的天帝,有那么一瞬间他动了趁人之危的杀心,可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回到刚才徵坐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继续着自己的修炼。
偌大的寝宫,不!应该说偌大的主神殿冷冷清清的,连一个侍者都没有,静得让人心慌。
没有帝都的华灯初上,也没有万法绝山的林木风鸣,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她就是在这寂静里生活了三千年吗?不知为何,沧竟突然觉得她有一丝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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