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隐藏在云雾间的楼台亭阁,就像是一卷被打开的水墨画一样,缓缓的被展开,惊艳了时光和岁月。
“这云深不知处的景致,觉得是天下一绝!”江雪毫不吝啬对这里景致的称赞,“……而且灵气浓郁,泽芜君,你们蓝家的先祖把府邸建在这里,真的是很有先见之明。”
“江姑娘,你可喜欢这里?”蓝曦臣看了江雪一眼,如是的开口问道。
江雪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自然。“弯了弯眉眼,”美景哪有不招人喜欢的。”
那你可愿意留在这里?
蓝曦臣几乎要脱口而出,不过理智提醒他,这话不能说,起码现在不能这样说,只能笑了笑。
从府门口到府里,也还有一段路程。
温雅和熙的翩翩佳公子和娇俏灵动的佳人,走在一起,巧笑嫣然的说着话,气氛极是融洽。
让看到的人,不由的感叹一句,真是天作之合。
若是这里不是蓝家,其中一个公子也不是他们的宗主的话,他们真的能这样感叹。
如今,更多的是吃惊,是震惊。
若非蓝氏家规有言,不语人事非的话,蓝氏弟子真的是忍不住要低声讨论起来了。不过即便是不能议论,也都忍不住拿眼去打量他们。
泽芜君和一名貌美姑娘?
圈一下重点,姑娘。
江雪的心理素质足够强大,对于蓝氏子弟这些打量和异样的目光,可以当做看不见。不过蓝曦臣就没江雪这么厚的脸皮,兼之他自己也对江雪有着不可告人的心思,一时倒是有些不自在,耳尖悄悄的有些泛红。
“恩,那个,你们没有发现其他吗?”在蓝曦臣和江雪走过去后,其中一个弟子,说话的语气都有些打结。
“什么?”有弟子不明所知的开口问。
“抹额啊!”那弟子声音不由的高了起来,“难道你们都没有发现,宗主没有戴抹额,那姑娘系发用的发带,是我们蓝家的抹额吗?”
“这,这,这……”
好片刻,
才有弟子如是的开口说了一句:“这么说,那姑娘就是我们的宗主夫人了。”
“看来我们云深不知处马上就要办喜事了,真是太好了。”
“确实是大喜事。”
“不知道那姑娘是哪家仙子?”
……
雅室
蓝启仁正在誊抄一些重要的书本古籍,便听弟子汇报,说蓝曦臣回来了。听到侄子平安回来,他的心里还是很欣慰。
“宗主还带了一个姑娘回来。”那弟子又说。
蓝启仁拿着笔的手一抖,也就是他动作迅速挪开,才没让笔尖上的墨水滴落在纸上,险些毁了已经抄了大半的古籍。
“姑娘?”虽然极力掩饰,但蓝启仁语气里还是听得出震惊。
弟子犹豫了一下,又说:“那姑娘的发间似系着宗主的抹额。”
听到这话,蓝启仁是真的没能忍住,握在手中的笔直接的掉下来,墨迹四溅,别说他誊抄的纸彻底毁了,就是原版的古籍上都被溅上两三滴墨水。
难道说,曦臣这几日之所以没有半点消息,是去找媳妇了?
不得不说,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蓝启仁真相了。
……
蓝曦臣暂时安置好江雪后,换了衣服,这才起身去了雅室。
“曦臣,你的抹额……”蓝启仁一眼就看到侄子头上的那条抹额已经不见,虽然刚才已经从弟子口中知道,但脸上的表情还是微变。
“见过叔父。”蓝曦臣早已经在心里下了决心,恭敬的行礼后,这才回答说:“……此番下山,我已有了心悦之人。”说完脸上难得带了些羞赧。
“当真?”
蓝曦臣点点头:“不敢隐瞒叔父。”
蓝启仁在过了最初的惊讶后,面上倒是露出欢喜的神色,摸了摸胡须,说道:“说起来也是我这个做叔父的疏忽,没有想到,你们兄弟二人如今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叔父无需自责。”蓝曦臣连忙开口说道。
蓝启仁自然不会去纠结这一点,毕竟还有正经事要问,“是哪家姑娘?你们是如何相识?”
想到江雪,蓝曦臣的语气都比往常要温柔:“是长宁仙子。”
“竟是长宁仙子。”蓝启仁虽然日常不大爱出云深不知处,但对仙家百门的事情还是很清楚的,因此蓝曦臣一说,他立刻就想了起来。
蓝曦臣又道:“恩,此次下山除祟,一时大意,碰到红磷蟒蛇,若非偶遇江姑娘,险些回不来。”
蓝启仁一听这话,定眼一看,这才发现侄子的面色有些发白,忙道:“受伤了?可严重?”
“只是中了莽毒,除了灵力暂时无法运转,其他都好。”蓝曦臣想了想才又说:“……叔父也无需太担心。江姑娘已经帮我把体内的毒素清除的差不多,再喝上几贴解毒汤,便无事了。”
“这就好。”蓝启仁还是很信任自己教导出来的这个侄子,知道他既然这般说了,那就是真的无事了。转头,便又问起蓝曦臣和江雪的事情。
对此,蓝曦臣也没有任何的隐瞒。
便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了,他和江雪相处的细节,自然不会说,只是挑了重点说了一下。
像是抹额这样的事。
“好了,你既是心悦江姑娘,便尽早说明。”蓝启仁在知道江雪只是无意间才摘下蓝曦臣的抹额,而蓝曦臣也没有告诉她蓝家抹额的另一层意思,心里是有一点遗憾,便如是的叮嘱说道,“……我们云深不知处,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喜事了。”
上一次,还是忘机出生时。
已有十五年了。
……
云深不知处的布置,就如同蓝家的家风一般,清新雅致,处处都透着一股风雅之态。
别看江雪的性格是有些闹腾,但她本人其实是喜欢安静的地方。
“这蓝家除了规矩多了点,其他倒是很附和我的审美。”江雪在房间里转悠了一圈后,轻声呢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