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银没有明智光秀想得多,只是吩咐百地三太夫。“选精干的伊贺众十五人,随我夺门。”一旁护旗的山中幸盛出言道。“殿下,山中幸盛求战。”义银看她一脸坚定不移,有些不敢对视。自己做过什么,良心知道,心里有愧。“恩,同去。百地姬,选十四人。”“是,殿下。”“另外,你与藤林姐妹商议如何潜入城下町,至少二百人。其他军势潜伏在城下町外山野,等候突击。”“嗨!”安排好这些,义银看向明智光秀,见她没有补充,遂执行下去。当天,伊贺精锐以各类身份进入饭盛山城城下町,皆在町中行商,化缘,搬运。近夜,十六骑自远处奔驰而来,将城下町民众吓得赶紧闪开。城门之上,守军紧盯着来人,却也不慌。不过十六名骑马武士,掀不起波澜。“足利将军御令!让安见直政出来接令!”为首的姬武士长得俏丽,正是山中幸盛。城上守将大呼。“请御使稍等片刻,我去请家督前来。”山中幸盛假装暴怒。“我为将军传旨,你等竟敢将我拦在门外,赶紧开门!”守将是安见直政亲信,平日里耳提面命,也是知道许多事。将军的人,安见家得罪不起。看样子是幕府军缺粮了,使臣才会如此急切。此事,家督最近常有提及,是幕府军兵败的一大可能。她思索了一下,一边派人通知家督,一边让人打开城门。十六骑而已。安见家刚才脱离畠山主家,对于幕府,需要恭敬一些。即便不担心,她还是亲自带队下来警惕。城门一开,十六骑便冲了进来。守将觉得不对劲,这些人马为何不减速。刚想开口,只见对方已经朝着把持城门开启的足轻下手。“敌袭!”她才喊完,几骑冲到她的面前。不等提枪,为首的美丽姬武士枪花一抖,把她挑飞。尸体落地才发现,被一枪刺穿了咽喉。义银无奈看着前面的山中幸盛,从没有人敢冲在他前面。每战必先的他,这次因为喊门需要姬武士,被山中幸盛抢了先,就再没机会枪尖染血。山中幸盛也是不敢回头。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殿下心里多半在埋怨自己。可身为护旗官,每次都要主君冲锋在先,早就心存芥蒂。如今自己又做下十恶不赦的无耻勾当,赎罪之心更为炽烈。一骑当先,不可阻挡。义银摇摇头,干脆在城门口守着。后续的伊贺众杀了进来,信号也发了出去。看饭盛山城的军势惊慌失措,只凭在场的斯波军,就拿下了三之丸,继续前冲。看样子,就知道守不住了。后续人马纷纷在他身边涌入,每次都是山呼天命在斯波,喊得耳朵都疼了。明智光秀优雅在他身边停下,冲他耳边柔声道。“主上,万众归心呀。”义银白了她一眼。“废话,我砸了一万余石的安堵状。”明智光秀捂嘴浅笑,只觉得夜中的火把余光下,主上的白眼分外妖娆。前方传来山中幸盛兴奋地喊声。“殿下,安见直政抓住了。”义银瞅了她一眼,哼道。“护旗官,御旗还在吗?”山中幸盛一愣,拍拍背后。“背着呢,殿下。”没了由头可以发飙的义银撇撇嘴,看着脱力被抓,拉扯出来的安见直政。“安见直政,背主投敌,坏将军大事。。”还未说完,底下的安见直政已经挣扎着蠕动身子,保养尚好的脸蛋抬起,哀求道。“这位殿下听我解释,我安见家忠于幕府,一切都是误会,请听我一言。。”义银一刀斩落,砍下了她的首级。“聒噪。”对身边的明智光秀说道。“照计划行事。抓捕安见家及相关叛逆武家,族诛。”“嗨!”———西三河。松平元康终于回到了冈崎城中,坐在天守阁议事厅的主位上,她深深呼出了一口气。座下,川手纲则被反绑双手,嘴中还在叫嚣。“松平元康,你竟敢骗开城门,你这是造反!当初松平家何等落魄,是今川家照顾你长大,家督还许你准一门众待遇。你忘恩负义,你。。。”松平元康面无表情上前,一刀砍下她的首级。“聒噪。”转头与本多重次说话。“快马急报骏河国骏府城,今川少主氏真亲启。家督蒙难陨落,松平元康痛彻心扉,誓与织田家不共戴天。各家纷纷回国,望少主小心谨慎,不可轻信任何一家,我松平家永远站在少主一边。另外,我回军西三河,发现冈崎城守将川手纲则弃城而逃,不明去向。遂暂代冈崎城主之职,期待少主早日稳定家中局势,派遣新城主前来坐镇西三河,以安我松平元康之心。”说完,她朝本多重次点点头,厌恶得一脚将川手纲则的头颅踢开。“来人,丢去城外喂狗。”“嗨!”———尾张,鸣海城外,织田信长望着城墙。今川各家军势都已撤退,只有鸣海城的冈部元信依然死守城池,不肯退却。“将今川义元尸身给冈部元信送去,告诉她,只要她肯归还海鸣城。我保她安稳撤出尾张,今川义元的首级我也给她。”织田信长嘴角绽开残忍的微笑。鸣海城山口教继寝反,叛出织田家投敌。如今形势逆转,冈部元信是选择带着今川义元的遗体回国,还是与山口教继一起战死在鸣海城,结果不言而喻。山口教继既然选择了今川家,那么就让今川家的人来解决你吧,希望你喜欢我为你准备的下场。不久,城内传来震天的厮杀声。之前还并肩作战的武家们,分成两派相互攻伐。城外,织田信长的笑容越发浓烈,看得手下武家心头惶恐。织田信长对在旁的前田利家说道。“此次桶狭间奇袭,斯波家为首功。我意将鸣海城及东南山区全部分封给尾张斯波领,你敢不敢替义银君收下?”前田利家沉默了一下,回答。“谢殿下恩赏。”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