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衍不疾不徐地将胳膊上的袖子放了下来,抬起眼看着他,“前几日我进了庄子,是她到农庄之后我们第二次相见,你猜我见到了什么?”
卫昶戈实在没有心情听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甜蜜之事,没好气的敷衍,“你们也算是个名正言顺的,真有个什么也不算出格。”
“那农庄之中有人飞鸽传信,落款是肃王。”可是沈之衍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卫昶戈心神一震。
卫昶戈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可是此时也只能身形僵硬地听着他说话。
“肃王封地远在西北,他是如何得到的消息,思来想去,唯一泄露的途径便是我传回经给你之时,如今想来竟真是十分后悔,早知如此,我就应该当做什么也不知,也不该传信回京。”
沈之衍说完,便走向一旁的屋檐下,端起来木盆取来自己换下来的脏衣裳,开口不留人,“你自便吧,我要去洗衣裳了。”
此时的他,哪还有一点朝廷官员的样子,就做着十分粗俗的活计,就像这芸芸众生中,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沈之衍,如果你我心中皆有怀疑,那更应该合理去查清楚这件事情背后究竟是谁,你现在这个样子又算什么?”卫昶戈快步抬脚向前,将人拦下。
武将都是要十分会审时度势,随机应变的,虽然震惊于自己方才听到的消息,但对于卫昶戈来说,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应对才是最重要的。
无奈对方根本不配合,沈之衍低着头绕过他,捧着木盆渐行渐远,一副不愿身在其中,想要避而远之的模样。
外头两个人的争执之声,让厨房忙活完出来的卫一和长淮都有些好奇,不约而同的探头探脑。
说道沈之衍最近脾气古怪,长淮就有话说了,“这位军爷莫要生气,前几日天下大雨的时候,沈大人浑身落魄,跟个落汤鸡一样的从外头回来,当晚就发了高热,手里还紧紧的攥着一个木盒,抠都抠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