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了眼面前这个年纪轻轻的镇长,王伟堂被他的几句话说的心里热乎了起来。的确,前几年他一直为这事奔跑,也求了许多人,镇长的办公室不止跑了多少趟,冷板凳也没少坐。
可就是求不来半分钱。
他们宁愿拿着钱去吃喝嫖赌,也不愿拿钱出来修教学楼,他一介书生能怎么办?不是没想过去找自己的大侄女解决这事,只是心里转不过这个弯来。
凭什么当官的有钱吃喝,却没钱办实事?
凭什么他要自己苦哈哈地求亲人伸出援手?何况大侄女一路走路没少帮他。考大学是大侄女的主意,要不是他,自己哪里能考上大学,做这个校长?
教书这个工作还是大侄女给他报的名揽来的,不然他也没机会成为一名中学的教师。婆娘生儿子进医院,大侄女知道后给寄了一笔钱来。
家里盖房子也给寄了一笔钱来,家里头帮忙就算了,学校的事还向大侄女伸手,他怎么还有脸?
可这位年轻的镇长说的对,教学楼是真的不能再等了,必须想办法修缮,不然到了明年春天的雷雨天气,恐怕不能再继续使用。
“唉!”王伟堂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等我爸出门了,咱们就跟我大侄女提这事。”
“谢谢!”镇长狠狠地吸了口烟,被呛的眼泪都出来了,“只要你不反对,我就有把握说服你大侄女。我来这里做这个镇长,不是想为自己谋取点什么,是真的想为大家办几件实事。可惜英雄气短,被一分钱难住。”
镇长的意思王思含可不知道,只是觉得这位年轻的镇长很讨喜,一说话就笑,露出一口白牙,瞧着挺不错一年轻人。
知礼数,懂进退,做人做事非常圆滑,很有干大事的潜质。
王家良的丧事在停灵八天之后被安葬在候茶香的坟墓旁边,周围也用红砖砌了,水泥抹了,石碑立了,放了一张他笑容灿烂的照片在上面。
两个坟墓还往外拓展了些,也全都用红砖铺了地板,抹了水泥,浇筑了专门烧纸的水泥池。四周种了好几棵松柏,意寓四季常青。
还在坟墓的周围浇筑了四根立柱,给坟墓做了一个遮蔽雨雪的顶。
这样哪怕下雨下雪来坟地也不怕被淋着,坟墓做好,等过了二七,王思含就打算带着家里的妹妹们回去了。
听说她要走,镇里的领导来跟她道别,说愿意在王家村小学的门口立一座碑,刻录王家良老人捐赠建校的事。
王思含摇头拒绝了:“不用,这不算什么大事,只要我们王家村人心里记得就行了,立碑没必要。爷爷的本意是要让村里的孩子有个好学校,安心学习,将来为王家村的建设和发展出力,不是要沽名钓誉。”
立碑这种事真的太过了,谁给建座学校都给立座碑,像什么话,彰显自己的丰功伟绩吗?没那个必要。再说了,爷爷修建的是王家村小学,受益的也是王家村的孩子们。
立不立碑都不影响爷爷在王家村的声誉,那还立的什么碑,多此一举。
年轻的镇长马上点头赞同:“是是是,是我们想岔了,多谢老爷子的一片拳拳之心。王教授!我这里还有一事相求,请您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