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泛白,照进蒙蒙的光,莫洛醒来稍一挪手,便发现自己的右手和对方的左手被两个金环拴在一起。
他一动便牵醒了灼慕。
“你这是……”莫洛指了指‘手铐’。
灼慕揉着惺忪的眼,收起法器,转了转手腕:“我怕醒了又看不到你。”
莫洛微微一笑,恍惚觉得还是第一次与他想握这的情景。
“我说过不会走的。”
给他递去一个安心的眼神莫洛欲起身穿衣,看到揉得乱糟糟被随意丢弃在地上的衣服,皱了皱眉头,去柜子里找可穿的。
灼慕看他活动自如,自己却腰酸疲累,本来想大显雄风,使出浑身解数大干一场,最后自己反而累得不行。
灼慕不甘道:“你就不觉得腰膝酸软吗?”
莫洛回头看着他困难撑坐起来的样子:“你这长期在宫中养尊处优的王和我这自小在外云游历练的体魄是比不上的。”
见人神情不悦,灼慕道:“洛儿是否对我心存埋怨?张氏一案,觉得我太绝情?”
“不,您没有错,错的是我……我擅自揣测,想给予她重新改过的机会。可这里是王都,人各生死有命,由不得我更改……”
“那……你为何一直避着我?”
“……”
正当此时,门口一人倚靠门扉双手环胸笑道:“很抱歉,打扰到你们了,有些急事向王禀报。”
“……”左相看向一脸凶相仿佛要杀了自己的人,尴尬道:“你别这么看我,我可以有好好敲门的。”
灼慕嘴角抽抽,放松僵硬的身子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手一摊说:“说吧,什么事。”
左相拿出一张烫金帖子:“是都城的请帖,说是请您务必参加。”
“嗯,撕了。”
‘又来了……’右相无奈扶额。
这时门一开,莫洛端茶进来,在一边默默沏上。“来人说是何事吗?”
“那倒没有,只是交代让凤王一定要出席。”
“怎么,你想去吗?”灼慕单手环上身旁人的腰道。
“有些,万一耽误了什么大事。”
左相将帖子在两人面前晃了晃,嘿嘿一笑:“那还撕不撕了?”
灼慕轻抿口茶道“那准备一下吧。”
左相看了两人一眼会意一笑。
皎皎明月照云层雪亮,一个人影独自面前起一矮桌,摆着酒具和零散几盘吃食。
那个修长的身影背一动不动的站在荷塘边上,。他的袍服雪白,一尘不染。连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树影。他的头发墨黑,衬托出他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
莫洛有些不好意思看向一直端详自己的左相问道:“怎么,我这身很难看吗?”
左相孟然笑道:“非也,只是难得瞧你穿的素净。”
“想着赴宴,太暗沉怕不太妥当。”
“嗯~意外的合适呢。”
“咳~”笑闹间一名男子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穿一件二色金穿花大红箭袖。面若中秋之色,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目若秋波。容貌如画,漂亮的根本就不似真人,眉宇间凛然王者之气让人折服。
见人一直看着自己不语,灼慕挑眉道“嗯?”
“王你怎么穿着一身……战衣?”
“以备不时之需。”
后背耳畔喷来低语道:“为何那样盯着我?”
莫洛身子顿僵呼吸一滞,闭上眼微微呼出一口气。“……觉得新奇,从未见你穿过,有点好看……”
说着他伸去拉门的手,被灼慕略显强硬的止住并拉转过身,两两相对的距离过近,莫洛被他逼得贴到了门上。
灼慕手撑在他身后,莫洛不禁侧开脸避过他滚烫的鼻息。“怎么了,哪里奇怪吗?”
灼慕低头“不,你这样就很好。”
那人歪过头吗,嘴角挂着浅浅的梨涡:“谢谢。”
一双手搭在两人肩膀笑容古怪的打量着两人,不自在的咳了一声:“那个……我还在这里呢。”
“不好意思。”莫洛道。
“我开玩笑的啦。”笑罢孟然看向灼慕正色道:“这次打算带多少人马去?”
灼慕双手环胸:“不必,若真是正事,他应该不会那么无聊。”
“我们不是只去赴宴而已吗?”
孟然看莫洛一笑,道:“这件事啊,说来话长了。”
灼慕不爽道“以防万一,把武器带上。”
莫洛顿了顿,从两人的话语间感觉到一丝不好的预感:‘怎么听上去要打架似的,难道是鸿门宴?’
宫殿金顶、红门,这古色古香的格调,使人有油然而生庄重之感。那飞檐上的两条金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大殿的四周,古树参天,绿树成荫,红墙黄瓦,金碧辉煌。
宴会进行的热闹,丝竹之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人们都无聊得紧,彼此之间不过寒暄敷衍,歌舞升平不假,却是宫中数见不鲜的东西,让人只烦不奇了。
一名官员压低了声音对一旁同僚说道:“咦,凤王怎么会来,真稀奇。果然和传说中一样威武呢。”
“他真好看。”
“嘘,他看过来了。”
灼慕对这些人对话不以为意,对一旁的侍官道:“这似乎不是大殿吧。”
侍官回道:“是,陛下并没有大设宴席,委屈凤王。官员家眷们无礼,您别生气……”
“无事。”言罢灼慕看向一旁全程无语的人,柔声道:“莫洛,这里人多你可要跟紧我,别走丢了。”
莫洛无奈:“下官不是稚童,怎么会走丢。”
“可看你的脸,我总觉得不大放心。”
“……您又拿下官取乐。”
灼慕笑道:“我可是在认真关心下属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