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蕴哲离开淮州的当天晚上,韩姨娘就突然病倒了,而这一病,就是小半个月,云歌知道是因为韩姨娘想不舍儿子才这样,看着她默默抹眼泪,云歌心底也是难受不已。
因着韩姨娘生病,云歌这些日子几乎天天陪在她身边,没去别处,中间孔沅香连着请了她两次都婉言推脱了,薛氏见云歌都瘦了一圈,心疼不已,生怕把云歌闷坏了,便找了个借口让云歌出门一趟,好散散心。
过来传话的是薛氏身边的大丫鬟丁香,云歌听完后一脸惊诧,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开口确认道,“太太让我去天泉寺给哥哥求平安符?”
人都走了小半个月了,苏蕴哲这会怕是都快到上京了,就算平安符求回来,也没法给苏蕴哲带着,那还有什么意义?
对于薛氏的这个安排,云歌还真有些不太理解,丁香是薛氏的大丫鬟,薛氏心底是什么打算,她自然清楚几分,见云歌不明所以,连出声道,“太太想着姨娘病了好些时候,看大夫也不见效,怕是心病,连带着小姐都瘦了一圈,所以这才想让小姐去天泉寺待几天,到时候沅香小姐也会过去的。”
刚开始,云歌还没听明白丁香这话里头的意思,想着韩姨娘生病是跟苏蕴哲有关系不错,可求了平安符也未必能医好她的病。
但听得后面说孔沅香也会去,她这才懂薛氏的用意,这哪里是让她去求符,明明是心疼她陪韩姨娘累着了,所以给她找个出门的借口,让她和孔沅香好好玩几天,想到这,云歌心底一暖,连对丁香道,“让母亲担忧是我的过,只是姨娘病着,我哪里好出门。”
一听云歌这话,丁香立马正色道,“姨娘只是姨娘,小姐体恤奴才,是咱们的福气,可若是因此让小姐也病了,那岂不是折了姨娘的寿?”
其实这样类似的话,云歌自幼就没少听,可对于一个接受过现代教育的她来说,她是无法认同生母还低她一等这事,只因韩姨娘是小妾。
说起来,薛氏和韩姨娘两人虽然关系是不错,但一直以来,在教育云歌这方面,都让云歌明白一个事实,那就是韩姨娘只是云歌的生母,在人前,云歌和韩姨娘是主仆关系。
私下,云歌如何跟韩姨娘亲近,只要不过分,薛氏都当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对外,薛氏向来严格要求云歌,不然,薛氏大可说让云歌去给韩姨娘祈福,而不是给苏蕴哲求平安符。
不好反驳丁香的话,云歌低眉道,“谢谢丁香姐姐提醒,劳烦姐姐跟母亲说,我知道了,待会就去韩姨娘那边跟她说一声,明儿出门一趟。”
“传话这种活,小姐交给下头人去做便是,用不着小姐亲自跑去的。”
虽然云歌不止一次庆幸自己穿越过来是小姐身份,但每次遇到跟韩姨娘相关的,她就很是无奈,没办法,规矩压死人。
最后,云歌出门的事,她让春柳去知会了一声。
因着这次出门是薛氏安排的,因此,云歌也不需要操心,薛氏那边早就都安排妥当了,不过为了确保出门安全,云歌还主动提及护卫跟车的事情。
上次出门在外贸街的遭遇,云歌至今还心有余悸,事后也没敢跟家里人提,怕他们担心,但暗地里,却让秋葵悄悄找人打听墨记,知道墨记的人为虎作伥惯了,百姓敢怒不敢言后,越发对墨记心生忌惮。
这次送云歌去天泉寺的护卫还是大力和阿丁,一路上,两人紧绷的心就没放松过,生怕出什么意外,上次出门云歌被墨记的人盯上差点出事,两人想想都后怕,心底不止一次庆幸小姐没告诉夫人和老爷,不然他们的差事肯定就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