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消失的二人令院墙内几个人皆瞠目而视,不知所措。
隗槐着急地想要追上去,被同伴拉住劝道:“你往哪追?这个小相公一看也非凡人,重幻宁愿让他帮忙,也不让我们帮,必定有原因的!”
听此言,隗槐惟有无奈点点头,不由又遥望唏嘘一下:“你看看他们,一眨眼就不见了的本事,我想追也追不上!”他回头道,“我们赶紧将这人给送到捕头那去!”
同伴吆喝了一下王盛,三人敛去吃惊的神色往禅房而去。
那厢。
昭庆寺西侧的宝石山上,阳春三月的绿烟红雾,蕴着山林岚气,弥漫山周。朝阳已起,晕染东天。遥遥在望的保椒塔如同晨曦下的一抹剪影,默默仰望天地。西湖最盛景致之一,便是春日朝烟。山色如娥,花光如颊,温风似酒。站在宝石山上远眺,与立在苏堤临水又是一番不同之感触。
宝石山人烟尚无的山腰,谢长怀长身玉立,负手凝望着远天近水,映衬着烟霭蒙蒙,山容水意,一袭白裳,别有风流。
他身后,一棵葳蕤蓬勃的巨大榉柳之下,赵重幻盘坐于地,在她头颈处隐隐有薄薄的雾气蒸腾,她正在运动全身真气去调息抵御头部的剧烈疼痛。
片刻,谢长怀转身望着树下之人。
他墨潭般的眸里俱是疑惑,但是却没动声色,只管遵守之前的约定,在运功时为其瞭哨。
谢长怀想起之前的一幕。
他应赵重幻的请求将其带出昭庆寺,寻到宝石山这一处人烟稀少之处时,对方已然无法在多走一步。他将其放在这棵榉柳之下,他拼力再求他瞭哨。莫名间,望着少年血红却痛苦的眼睛,他便无法拒绝这样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