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重幻在后面拉住一脸泪水狠狠瞪着柳承宗的阿平,悄悄将那半块宝相纹玉佩留给了他,低低道:“记得将这个放在你家小相公身边!”
阿平抹着泪应了。
看着小书僮细瘦单薄的背影,赵重幻眸底一叹。
很快,顾江海便用巨大豪华的灵柩装殓了顾回的遗体。
而那三十二个抬灵的壮汉也迅速地在白色中衣外皆加了白麻衣,气势雄壮地抬着棺木出了钱塘县署。
顾江海留下两个得力的随扈“监督”王县令是否秉公办理案件。
王县令一脸愤懑,却又莫可奈何,惟有任那二人魁梧的身影似背后灵般走哪都亲密随行着。
柳承宗对于刘大的伤处表示并不知情,而迷药忘昧的来源,据说也是早就留在了养犬的空院中让他拿走的。
必置顾回于死地,真可谓用心良苦。如今想来这位钱韶予的城府甚深矣!
若非金香木的秘香独特给了她提醒,顾回案大抵还要周折良久,顾家那奢华大气上档次的棺木还真得留在钱塘县署过年了。
可惜,钱韶予此人已遁逃,还有一些谜底只能待到缉拿他的那一日方能揭晓真相大白于世。
辛苦了一天一夜,王县令让刘捕头带着夜里当值的差役们退衙回家歇息。
隗槐轻松地拉着赵重幻也打算回家补眠去。
“重幻,你快回家歇歇,之前都犯了头疾,可不能再操劳了!”隗槐关切道。
“重幻,”王县令听得此言唤道,“你发作过头疾?”端坐在公案后看证词的他立刻关心地看着她。
“无碍,无碍!”赵重幻微笑摇头,“属下回家歇息歇息,让家兄灸两针便好了!”
“哎呦,大人,你不知道,重幻那头疾发作起来连眼睛都血红的,”隗槐跳出来插话,“把我们几个吓得,后来亏得有位姓谢的小相公帮了一把,才无碍的!”
“噢?”王县令有点好奇地走下来,一边走一边吩咐贺主簿去将他后堂案上的一支老参拿过来。
“是本官疏忽了,将你催得太紧,今日回去熬点参茶,好好歇息一番!若是你有个好歹,文大人大抵要寻我谈一谈为官之道中体恤下属的方式方法了!”他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