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重幻刚待疾色走到几丈开外,便感到身后一阵柔风拂过,那人已到了身侧。
“最近切不可再妄用内力!”
耳边他温润的声音又起,而他修长玉骨般的手也轻放在她背部,不动声色间化去她骤提的内力,而另一股醇厚绵密的力量又同时缓缓注入,教她顿感一阵暖意袭来。
赵重幻心神一荡,倏尔刹住步子,而适才一霎那所依恃的矜持与回避彷若被血脉中的暖流瞬间融化了,碎成齑粉,流云散尽,无迹可循。
她昨日隐约觉察出这人的修为不浅,但是能如此不着痕迹地就化去她适才提起的三分内力,且还信手又反向输入,她至今也惟见过乌有师父一人可以这般运筹自如。
她霍地转眸,目光似乌金坠沉,一片绚丽,急切地问道:“你的武功到底师从何人?”
他眉目如画,笑从唇角滑向眉骨,宛如一树芝兰轻绽,尔雅澹泊。
而他悬于半空的手似要抚过她桃夭一片的眉眼般,须臾,终缓缓收回道:“一个不出名的老和尚罢了!”
不出名的老和尚?真的假的?
她的眉间写满犹疑,汪了两泓秋水的眸就只管一瞬不瞬地深深凝着他,视线交接处,直觉那两泓水中好似生出漩涡来,一圈圈,能将人连魂带魄都不由自主给吸进去。
而他眸色不动若山,依旧笑同风扬,惟有负于身后的手指微微卷曲。
“我给你的药要记得服用!”默了一息,他温和地转了话题道。
他不愿言明,她亦莫可奈何!
只是她眸底的星辉骤若掩了乌云,几分黯淡,又似萎蔫的一团火焰,奄奄一息地寥落下去。
继而她抿抿唇,脸色恢复平静,转身捡步又走:“我知道了!不过你给的药都太过贵重,“她抬了皙白纤细的手指指额头,”我这若是蛊毒,大抵也只能浪费!”
“不必太担心!姑且不论你额头的印记是何蛊毒,我给你的药都有提助内力的功效,所以是可以对抗它骚动你血脉时的力量!”
谢长怀浅浅一笑,眉眼间皆是舒淡的安然,似胸中丘壑万千,亦可岿然难动的笃定。
赵重幻远山眉轻蹙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