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要先厘清暗中之手的目的为何!不会有人如此有兴致只为演一出鬼怪唬人的话本子来给贾衙内的纨绔生活助兴吧?贾府里必定有一只手在操控这件事!”
他精致的眉眼好看得紧,言语间那里有彤光明媚,春水潺湲,如画入目。
听他一番话,她颔首以应,与她所思一致。顿了片刻,她还是将歌儿所言如实相告。
“哦?”谢长怀微微讶异地看着她,“看来那叫诗儿的婢女失踪另有底细!”他缓缓沉吟道,“照歌儿的说法,那位诗儿姑娘与十姨娘的关联可能就是很有几分姿色,否则断不会引得贾子敬父子如此动心!”
“可惜,一位失踪,一位遭人毁容,皆瞧不出真容!”赵重幻遗憾道,“我觉得凶手大概是恨毒了十姨娘才毁去对方容貌——”
说到此处,她似想到什么般顿了一下,藏着无限星辰点染的眸子骤地一亮,瓷白的小手遽然一把扯住谢长怀的绯衣阔袖。
她轻摇他袖子,有些兴奋道:“你觉得有没有这个可能,有人会不会故意不想我们了解此二女的样子,起码这位十姨娘,对方说不定就不愿我们知道她的样子!”
他垂眸睨了眼她轻扯他袖子的动作,眸色似梨月溶溶,清澈明亮,饱满而柔软。
他一动不动,任她继续这无意识的兴奋动作。
“可是又说不通!”赵重幻纤细的手依旧没有松开他,甚至还揪着袖角卷了卷。
她蹙眉细思,眸底光若珠藏,从他好看的眉眼间转到一侧枝叶划碎的光影里。
“不管是此女无头时,还是唯有一颗头颅被发现时,大家都是很快就认出了她!毁不毁去容貌也无所谓呀!只是可惜了一张绝色容颜!”
他凝着她,目邃而切骨,似要望穿她的假面,用视线去轻抚底下她清丽绝然的模样。
其实,在他的眼中,“绝色”二字只有一个定义:那便是她!
赵重幻很快松开他的衣袖,折了根柳枝条,蹲下在松软的土地上信手画了起来。
“十姨娘案与诗儿失踪如果有关联,那么时间线索就要向前移几乎一年——”她划下一条,“然后便是……”
她正要分析,突然一阵奇怪的“咕噜”声莫名传来,教她蓦地怔愣了下。
“你一早到现在可曾用膳?”谢长怀微微失笑,心疼地拉她起身。
赵重幻下意识随着他手站起来,恍惚地开始回忆今日到现在她自己吃饭否?
“吃饭?”
她望着他关切的神情,眸色微微羞窘,抬手挠了下自己娇巧的耳朵,“好像吃了吧?吃了吗?吃了什么?好像是素饼吧?哦,不对,那是前日吃的!”她苦思又自问,片刻,放弃了,老老实实道,“记不得了!”
听她一通不知所云,最后结论就是不记得自己吃过否,委实让谢长怀又好气又好笑。
“就是修道也得餐风饮露,总不可饿着肚子吧!”他忍俊不禁地抬手点点她额,她的身高正巧到他肩头,如此动作实在方便得紧。
赵重幻窘笑。
谢长怀接过她手上的柳枝,一把丢到一旁树丛中,拉了她的腕子便走:“去看看平章大人府上有甚美味佳肴可以填饱我们小差爷的五脏庙的!”喜欢笛上春行录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笛上春行录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