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凝重地点点头。
“今日我在掬翠园遇到贾安的时候,他颇有些怪异。他一厢穿着件僧袍,一厢却又搂着姬妾,举止态度放荡不羁!并不是很像修行的人!”
“据歌儿所言,此人还曾觊觎轻薄过诗儿!可是,我之前一直有一点想不通的便是,他既有权有势,要想寻几个美妾着实非常简单!”
“作何非要去轻薄自己儿子钟意的女子?他与其子的关系本就不和,为何一定还要去激化这种矛盾呢?”
“而现在诗儿的身世却让我有了另一种思路,我想诗儿最后的消失应该是与此有关!所以,我在想贾安有没有可能修持的是密宗修行之道?”
谢长怀沉吟地倾听她的推测,深滤的目光不知不觉沿着她娇美的面容梭巡,最后落在她左额角上的印青,瞳底依稀一抹风云色。
“那你呢?你是不是也开始假设自己的印青可能与此事有某种关联?”他蓦然道。
凭借她的过人才智,肯定已经有了某种假设。
赵重幻闻言不禁一怔,眸底倏尔流露出几许异样难辨的神色,落在碎屑般的月光下,透出的是无法掩饰的失神与忐忑,她一时默而无言。
见此情形,谢长怀幽深的心湖中不可抑制地衍出几分涌动,然后那涌动便绞缠住了他的心,一寸寸,浸入骨血,令他不由浑身微微地疼痛起来。
他知道自己绝不是心怀柔肠之人,甚至应该还是一个可谓手段残酷的人。
但是遇到她,不过短短两日,不过连二十四个时辰也未曾满,便忍不住心软了。
他该警惕不是吗?可是,他却做不到!
脑中这两天好似生出对峙的两派来——
一方在说离她远点,你不该被儿女情长所牵绊,你该绝情绝心,弃绝一切去完成心之愿,恰若师兄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