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怀失笑,俊雅好看的眉眼顿时恰如秋山铺上明耀的霞色,荦荦生辉。
他忍不住伸手又弹了下她光洁皙白的额头,低喃道:“怎么平日都一副庄重睿智的样子,这会儿却这么淘气?”
赵重幻也笑,瞳眸波泽一荡,似能沁出水来,轻声道:“平日里都得装给人看的呀!怕人识破我是个假凤虚凰呗!”
他耳边是她随性玩笑的话语,眼中是她清绝无尘的娇颜,而落在她额头的手也不知不觉便缓缓移到她皙润似瓷壁的侧脸。
就在赵重幻有些心慌地用余光睇着他的轻缓动作,以为他又要抚触她的脸庞时,他却并没有再碰她,只微微卷曲着手指,悬在半空,须臾,然后转而将她衣襟敛了敛,微微一笑。
眼前是他无意发现的人间宝藏,是千山万水走过的大梦一场,藏着他此生仅有的那一点欢喜,足该他用一生去珍之惜之,绝不可亵待。
看他淡淡然地欲收回手,赵重幻自己倒生出几分羞意来。
她霍地便抬了手扯过他宽大的袍袖遮住自己清俏的眉眼,咬着唇悄悄笑起来。
谢长怀一顿手,任由她拽着他。
他目光沉静地望着那藏在他袍袖下的人儿,直觉是有一股春风裹进了他的袖口里,饱满又柔软,连心口都有些颤动起来。
默了几息,赵重幻才很矜持地放开他的袍袖,清清喉咙,真又恢复成一副惯常很庄重睿智的样子了。
“不闹了?”
谢长怀睨她,“那我们说点正事!”他将她枕头扶扶整,正色道。
赵重幻随之端正神色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