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此处,陈流些许失笑。
随之他也忍不住转头看了看客院月门的方向,眼中莫名生了几许酸楚之意——
如果小师妹跟谢公子二人真的彼此爱慕,那么大师兄的一腔心意又该如何自处?
思及此,他心底不禁幽幽一叹,随后拍拍她,意味深长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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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正在一隅低语,这时,阿福神色匆匆而来。
“门主!”他行礼,又向犀存点头示意,然后神色严肃道,“你让调查的事有些眉目了!”
陈流俊眉一扬,点头道:“好,我们去书斋细说!”
他让犀存先回去照顾蒋秋影,随后便跟阿福疾步离开。
犀存目送他们离开,独自一人又在树下站立片刻,才叹着气往蒋秋影居住的厢房而去。
那厢边。
陈流跟阿福来到书斋内。
陈流点上灯,示意阿福坐下细说。
二人坐到圆几前,陈流给他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
“这两日,我们一直跟踪张天赐他们一伙人,他们确实非常小心,每次出门都在临安府里兜好大一圈,不过,我们还是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阿福啜了几口茶接着道,“他们中主导的并非是张天赐,而是那个户部郎中的公子李良,还有一个常常结伴的公子叫贺季成!”
“贺季成此人只是工部军器所的提辖!不过,属下打听到他的外祖,是曾经的名臣工部侍郎翁梅溪,所以他是被举荐才得以入了工部的!”
阿福看着陈流,神色隐秘,“门主可知是谁人举荐了他?”
陈流眉尖一耸:“何人?”
“贾府的嫡亲公子,贾平!”
陈流听到此处眸色一凛,似有所悟。
“这李贺二人曾是贾平在太学的同窗,虽然官职不高,但是因为出自世家,为人又都极善逢迎,行事有度,深谋善略,是故算得贾平的心腹!”
阿福他们这两天日夜不停地监视李良等人的行踪,所获确然不少。
“还有,据说他们最近常常出入痴意坊!那位白坊主不是还主动宴请过门主你吗?你还说过此人很不简单,野心勃勃!”
“痴意坊这半年已经卷入了很多权贵之家的子弟,虽然他们都传什么痴意坊不赊赌账,可是,赌博这事,一旦沾上,何人能脱得了身!”
阿福颇为笃定地猜测,“所以属下觉得他们之间关系不浅,也许与蒋姑娘兄长私制假会一案大有牵连!”
陈流思索着颔首:“你所言不差!假会虽然制作起来不容易,但是,要想广泛地用出去才更难!所以,单凭李贺二人绝然不可能有这么大能量!”
他双手抱胸,“而且,制假会本就是重罪,若不是其中有重大利害干系,他们也绝不会轻易碰此事!”
“属下也觉得如此,赌博之事就是个无底洞,所以他们才更有铤而走险的胆量!”阿福思路也极为清晰。
陈流松开抱臂的手,双手合掌地撑在圆几上,抵着下颌若有所思。
“看来,蒋家兄妹是惹上大麻烦了!”他默了少顷,才幽幽道。
阿福也点头。
“此事想要伸冤,不容易!”他低低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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