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中午,火辣辣的太阳无情炙烤着大地上的一切,到处都是热浪滚滚,酒馆的生意都因此少了许多。
“唉,本以为跟着五仙军能混口饭吃,没想到还不如家里挑粪种田呢。”
“是啊,这都一个多月了,天天训练没拉下,可一个子儿都没见着,我家老娘都快饿死了。”
“你老娘快饿死了……那你还在这儿喝酒?”
“这不是蹭你们的么……”
“日日都蹭,就不能让我们蹭你一顿么?”
“诶,都是自家兄弟,说这些就见外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我们得想办法拿到饷啊!”
“怎么拿?那老毒妖……”
“嘘!找死啊你!”
“怕他干鸟?看你们把老毒妖吹得跟个妖魔鬼怪似的,再TM吃人那也得发饷吧?”
“对,发了饷再吃,劳资也认了!”
“啧……那既然这样,咱们联合起来去讨饷,不给咱就闹事,把他轰出大理城!”
“走,我喊我表弟去!”
……
灼热的温度和火爆的脾气再加上有心人的挑唆,往往能一触即发。很快,城主府门口集结了近百名讨饷兵士,随着得到消息的人越来越多,队伍还有扩大的趋势,三五个汇集而来,乌泱泱连成一片,各种各样的声音充斥于街面上,惊动了无数居民围观。
“诶程家小二,怎么了这是?”
一须发洁白的老头拉着一围观小伙发问。小伙回头一看是街头卖瓜子的葛大爷,兴致冲冲地说道:“嗐,还能是什么事,天天叫唤着讨饷呗。”
葛大爷一把拍落小二偷摸瓜子的手,说道:“这才拖一个多月就闹事啦?夏狗在的时候拖两三月咋都跟死人似的呢?”
“嗐,欺软怕硬呗。”小二翻了个白眼,靠在墙上踮着脚向人群张望。
“欺软怕硬?呵呵……这是老头子这些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啥意思啊老爷子?”一中年妇人接了话茬,轻轻摇晃着怀里熟睡的娃儿。
“你们这群年轻人呐,呵呵……早晚你们就知道啦。”
“诶这老爷子,还打起哑谜了……”
“呵呵……来让我瞅瞅咱家娃儿,哎呦,长得真俊,真像我年轻时候啊。”
“老爷子往哪扒拉呢,再耍流氓小心我家男人掀了你的烂摊子!”
……
讨饷兵士闹腾了许久,终于想出了个统一的口号,在几个人的组织下,长一句短一句高一声低一声的嚷叫了起来。
“当兵吃饷,天经地义!五仙拖饷,滚出大理!”
“轰隆!”
府门大开,严云星等一众五毒教元老亲自出门,铺天盖地的强大威压让讨饷兵士瞬间闭了嘴。
“星哥,是我大理军的新兵,交给我解决吧。”严冷锋在后小声禀报,心中已然动了杀念!
“新军来者不拒,自然鱼龙混杂。这件事你不必插手了,我亲自来吧。”
严云星话刚说完,底下有几个胆大的就嚷嚷了起来。
“严帅,兄弟们家里都揭不开锅了,啥时候发饷啊?”
“是啊,没那能力,就不要招兵嘛,招了又不给钱,凭啥给你卖命啊……”
严云星听着好气又好笑,你们还没给我卖命呢就已经上门闹事了,真要打开仗那不得活扒了我的皮?
“好了,我是个直性子人,话,我只说一遍,都给我记住了。一,我严云星从不拖欠弟兄们军饷,明天早上都来我府领钱;二,我不想对比夏军如何如何,但这样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第二遍,若往后还是如此,别怪我事先没提醒。”
“切……搁这儿威胁谁呢?”
“行了,也就等一晚上,明天他还拖再闹他也不迟。散了吧散了吧。”
“诶别呀,他这是缓兵之计……兄弟们别被骗啊。”
“那你呆着吧,晒TM老半天了,劳资得回去歇凉。”
有人走有人留,严云星没有再管,回了府“咣当”一声关上了大门。兵士们闹腾了一会儿也没了兴致,各自散去了。
“诶葛老爷子,事情的发展好像和你想的不一样啊,我就说嘛,那些老掉牙的故事都是哄小孩的。名号喊得凶,真正办起事儿来,那也和普通人一样,一个字——拖。”程家小二得意洋洋地卖弄着他的见识,趁老头不注意,一个“飞龙探云手”,抓了满满一把瓜子揣进了兜里。
葛大爷摸着肿胀的下巴,也对孩童时的记忆产生了怀疑,“难道说我小时候听到的严教主和这个严将军不是一个人?还真是怪事了!”
“嘿嘿,我看是牛家媳妇那一肘子给您老砸迷糊了,嘿……手感怎么样啊老爷子。”
“去去去……胡咧咧什么呢!街里街坊的别TN瞎造谣啊!”葛大爷照着小二屁股狠狠踹了一脚。小二比了个极其下流的手势,嘿嘿笑着溜走了。
……
隔日,天还蒙蒙亮,城主府门口就已站满了人,一声声讨饷口号惊醒了尚在睡梦中的居民。葛大爷摊儿都没出就屁颠屁颠地跑出来围观了,见程家小二正嗑着瓜子,上去就是一脚,骂道:“邻里邻居的吃爪子不来照顾我生意?滚滚滚,别在我摊位上嗑,看你就来气!”
“哎呦大爷,这您可误会了,这瓜子是前些日子在您这儿买的呢,您忘了?”小二笑嘻嘻地拍着屁股上的脚印,嘴里嘎嘣嘎嘣的活脱脱一只地老鼠。
“唬谁呢,到你手里的瓜子能留几天啊?老实交代,是不是昨儿个顺手摸的?”
“嗐,这不是向您学习呢嘛,我顺手摸瓜子,您顺手……诶别打别打。牛家媳妇,你来啦!”小二遭不住老头的拳脚,一看苦主到了,忙挤进人群里看热闹去了。
牛家媳妇抱着孩子一到,还是昨天的位置,跟没事人似的在那儿扯闲篇。
“老爷子,今儿您怎么看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