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内城楼,金小七用力割断绳索,呕出一条三寸长的烟黄色蠕虫!
“可恶,终日打雁,竟被雁啄了眼!”
他骂了一句犹不解气,指头使劲摁住已经死去的蠕虫,捻成了一滩肉泥。
这正是春江潮水种进他体内的子蛊。
春江潮水的本意是用子蛊将金小七控制,大小是个守将,将来送往帅营多少能请个功。想法是很好的,但春江潮水并不知道金小七的过往,身为滨崎不的徒弟,金小七虽然没像小六一样被滨崎不做过试毒实验,但也曾做为人体鼎炉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吃了无数名贵丹药和慢性毒药,骨子里都浸满药毒的身体早已对大部分毒种产生了免疫。而蛊与毒虽然有本质的区别,但作用方法和发作方式几乎如出一辙,所以百越民间才有“蛊毒”一说,是蛊便是毒。
蛊毒三法,种子蛊、借用、共生,春江潮水使用了最低级的蛊术,碰到金小七这个半吊子五毒教徒,自然就失去作用了。
而在两军交战的关键时期,忠于白树山罗的金小七当然要干出一件大事,以报东门之仇!
“唔唔……”
城楼守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金小七捂住口鼻拔刀捅死了。另一人听到动静,正要拔刀,却被金小七早先一刀戳中胸口,立时暴毙!
无须换衣,两个守卫本就是春江麾下,穿着夏军的衣甲。金小七憋出一脑门子汗,绕到城楼北侧,隔空一跃跳进城墙,一路小跑至一台重型机弩炮旁,喘着大气说道:“MD,太难顶了……兄弟们谁……谁给口水喝?”
“给。”春江部一操作摇杆的大力士将水壶扔给金小七,一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问道:“你去北边杀夏人了?”
“对啊!”金小七喝了两口递回水壶,擦了擦汗回道:“兄弟们都在操作机弩炮,我闲着没事干就和五仙军一起杀夏人了,不得不说,夏人实在凶猛!”
“轰!”
“漂亮!”
“Nice!”
金小七话音刚落,机弩炮轰出重矛,精准命中将将赶来的恽辉所部,整齐一排全都化为矛下厉鬼,引得城头将士一阵欢呼!
三个拉弦手击掌庆祝,大力士急忙摇杆,顾不上和金小七说话。其中一个拉弦手回过头对金小七道:“凶猛,还凶猛不?一炮轰成渣渣!哈哈哈……”
“呵呵……呵呵……”金小七强颜欢笑,气得快要爆炸。这群叛徒,简直比五仙军都可恶,劳资不治一治你们,都枉为赤岭战士!
“好东西啊,有此利器,何愁赤岭军不败!来兄弟,我来帮你!”金小七一把握住摇杆,吭哧吭哧卖足了力气。
“谢谢啊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劲不小啊……”
金小七胡乱编了个名字,趁力士不注意,左手弹出一块石子,正好飞进齿轮凹槽,顺口说了一句:“快上了来了,兄弟我先走了啊。”便匆忙隐入兵群。
力士犹自感谢这位“兄弟”,费劲扒拉又摇了半圈,突然摇不动了,大喊道:“老二你吃屎呢,那边用点力啊!”
“我用力着呢!”
“快点啊庞老大,瞅瞅隔壁那台人家都射了两轮了!”
上头催促,老二也没偷懒,这让庞力士不由得着急起来,大喝一声用了一股猛力,忽听“咔嚓”一声,链条竟然给崩断了,顿时重矛落地,轰隆一声砸死一堆城下的五仙军!
“我C!”花道士破口大骂,三两步跑到事故突发点,仰头指着操作手骂了个狗血淋头,一时引来不少人围观。
金小七将一切尽收眼底,心里暗暗得意,等事件平息,他又摸到一台重型机弩炮,如法炮制卡住齿轮,致使链条断裂,摇杆失灵,重矛落地,砸死一大片人!
这一次不仅花道士暴怒,好脾气的白二飞也骂声不止,金小七完全不作停留,继续往下一台去。
如此行事,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除了春江潮水亲自掌控的那台,其它所有机弩炮全都一个原因被损坏,傻子也知道有人捣鬼。春江潮水忙命人搜查内鬼,金小七却早已走台阶下城,大摇大摆地和恽辉、屠龙碰面了。
“恽将军,屠龙将军,机弩炮都已被本将破坏,还等什么呢?”
“哼,显摆什么?丢失东城……”
“诶打住啊,你这一路西来打了多少败仗劳资都没说你,你这会反倒怪起劳资来了?”
“金小七!别仗着大帅宠你就敢在劳资跟前装比,别人怕你,劳资可不鸟你!”
“诶,劳资就是得宠,怎么着?不比你这个张读手下的废物强?”
“呵……说起张将军,金小六也曾是张将军麾下,你连你亲哥哥都狠得下去手,你连废物都不如,就是一头畜生!”
“你找死!”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恽辉忙下马拉住金小七,回头白了一眼屠龙。骂人不揭短,你这不是故意挑事呢么……
金小七被恽辉、魏不羁几个围住,也知他们和屠龙一同西来,关系要更近一些,便停止了挣扎,一把甩开恽辉。
“都给我等着啊,等仗打完的,看大帅收不收拾你们!”撂下一句狠话,金小七便往帅府去了。
恽辉无奈地摇摇头,与屠龙面向前方。只剩一台重型机弩炮的五仙军也就没必要躲着了,对面花道士已然带人杀奔而来,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刚刚开始!
“恽辉,山神庙一别,等这一刻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