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恽、张追出营门时,晴天正牵着马往回走。阴天伏在马背上,被肖志几人小心翼翼地抱下马来,平躺着放到了担架上。
夜晚的光线有些模糊,只能看见阴天左腿黑乎乎一片,似乎流了很多血。晴天嘱咐了大夫几句,径往营门走来。
“左腿被贯穿,胸口挨了一‘扫帚’,估计得躺一段时间。”
“我们败了?那要不改天再夺关吧。”恽辉紧跟在晴天身后,认为此时不适宜进攻。
晴天道:“赫勃连说,赢了可以振奋士气,输了可以激励士气,而这次打了个平手。”
“平手?”
“嗯,曹太监也不好过,吞了一块奇怪的玉,强行提升境界打了个阴天个措手不及,之后陷入了昏迷。今晚指定是醒不过来了。”
“那我们……”
“打啊,为什么不打?不管赢、输、平手,主动权皆在我手。”晴天没有回中军大帐,带着恽辉一路走到军械库,命人掌灯,又对恽辉道:“看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大家伙,今晚啊,你就好好发挥吧!”
火把一根根亮起,一排排飞桥、云梯、巢车、轒讟车、抛石车、撞车已让恽辉兴奋不已,而看到最后那几个大家伙时,更是两眼放光,直接惊呼出声!
“有此攻城利器,何愁五仙军不败!”
……
今夜的白昼五营并没有休息,唯二能战的监军营曹将军都倒下了,今夜必是一场腥风血雨。
是以,他们随时待命,等着在这场大决战中起到一战而定乾坤的作用。或许这时才能稍微明白严云星的深意,但此后如何,他们并不敢想。
等待,是一种煎熬。当远处再次传来石头落地的撞击声、兵士们的惨叫声、将领们的呼喝声,他们再不能淡定,因为这一次的撞击声频繁密集、惨叫声此起彼伏、呼喝声惶急无力,显然经过昨夜的摧残肆虐,夜五营已成惊弓之鸟、强弩之末,不仅未能组织起强有力的防守,就连士气也跌落至最低,守城的秩序彻底陷入了混乱。
很快,一次次前线战报传达昼五营将士。
“报!敌军抛石车攻势过猛,我军防空洞被摧毁,补给线被断!”
“报!敌军第二轮集中轰击关城缺口,云梯已架到关内,囚鸟营李指挥受伤,已撤下关城!”
“报!敌军由云梯、链桥同时上城,已与我军正面交锋!”
“报!撞车冲击城门,飞军营城内肉身抵挡,震死数百人!”
“报!敌军冲关部队已全部上关,我军完全放弃守城,正与敌军肉搏厮杀!”
“报……”
花道士实在听不下去了,一脚踹倒那名无辜的传令兵,大骂道:“你TM要是再没点好消息,劳资一棒头捶烂你!”
“好……好消息!点检大人传令,左军、右军、中军、大理、夜蝠五营将士,全部上关换防,务必将敌军杀退关城!”
“哈哈哈……TNND,终于轮到劳资上阵了!”花道士随即向众将士喊道:“弟兄们,TND青牛军不是人,欺负我们五仙军的老幼病残,就让狗日的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五仙军吧!”
“杀!杀!杀!”
“给劳资跑步前进!铁山跟劳资走!”
花道士一声令下,右军营迅速向关城抵近,在兵临防空洞时,与四面而来的白昼四营汇集成一道道盔甲洪流,刀枪长阵,再经由栈道、新关城城门、铁链桥冲上关城,第一波的反击就将大部青牛军杀落关城。花道士更与肖志城头对决,棒斧相交,震荡出强烈的音爆攻势,方圆数丈之内两军兵士悉数被掀翻坠亡!
两将只交手一合,便探知对方深浅,一时很难分出胜负。肖志眼看五仙军势猛,很明智的选择跳下关城,指令全军暂退。然而这只是肖志所部的退却,五仙军换防的同时青牛军也在换部攻击,再一次拉开阵型,抛石车弩箭先行清场!
“铁山,到你升官的时候了!”花道士仰望夜空火星,在火星坠落变成一颗颗硕大火球就要砸中关城时,铁山从城阶一跃而出,从北向南,如一条火海苍龙,摇动龙首将所有火球一个不落地甩落关下,引燃了数十道烤尸火线,传来青牛军兵士的阵阵哀嚎!
“好香啊,大半夜的就别给爷爷做烤肉了,来点硬菜吧!”冯云脚踏城头大肆嘲笑。青牛军稳住阵角后再次推进,望楼车逐一轰出重矛铁链,给冯云上了一道道硬菜。与此同时,第二轮的火球巨石升空落下,不用花道士提醒,铁山已在关城南端摆好架势,“砰”地一声带火而出,空气都仿佛被点燃,留下一串串漆黑的浓烟!
连续数十个火球顺利撞倒,临近北端最后一个火球时,就在近旁的花道士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危机,疾喝一声:“铁山不可!”两火球却已冲撞一处,铁山意外的被撞飞数丈远,铁架坍塌凹陷,火势迅速侵入火球内,烧得铁山惨叫不止!
“轰!”凹陷的火球径直落到新关城后,在地上滚了几个圈终于停下。南华馨早已追上火球,冒着大火将铁山拉了出来,稍作检查,还好没有太严重的烧伤,便将铁山交给了匆忙赶来的右军将士。
“阿巴,阿巴阿巴!”铁山指着毁掉的火球急地直跳脚。花道士实在不懂他说什么,便解释道:“这不是你的错,是狗日的青牛军太狡猾,石头浇火油冒充火球才让你……”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你阿你M了巴子呢!”花道士根本没耐心,一把扯住苗江北大吼道:“他说什么,你给劳资解释解释!”
苗江北讪讪一笑,忙道:“他……他可能是想让我们帮他修好火球。”
“那你就去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