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妹妹觉得怎么样才算有趣呀?”花道士大展雄风,瞬间掐住大嗓门的喉咙,脸上却是极其暧昧的笑容,“是这样杀了他有趣,还是让他也一起上楼有趣呢?”
“道长哥哥,奴家身子可娇弱得很,还是伺候道长哥哥一人吧。”女子浅浅一笑,款款离去。花道士心痒难耐,一掌推开大嗓门,三两步走到老妈子身前,盯着那张暗沉沉的面皮相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老妈子整理了凌乱的衣衫,仿佛拿捏了花道士的命门,抬脚猛踹躺地上的醉鬼,完全不予理睬。
忽得,十几枚黄灿灿的金币逐一掉落在地。老妈子立马换了副表情,跪地上一边捡钱一边讨好花道士:“诶呦我的爷,就当是老畜生有眼不识金镶玉,快别丢了这一块块要人命的宝贝哟。”
老妈子捡钱的速度堪比无影手,循着金币掉落的方向,迎钱向上,面前是花道士那张凶神恶煞的嘴脸。卖着笑接住最后一枚金币,这才说出了那女儿的花名。
“她叫飞红,一飞冲天的飞,大红大紫的红。”
“刚才你可没说有这一樽酒。”
“哎呦我的好道长,那不是怕您喝不惯嘛。”
“什么酒道爷都喝得惯!”
“竹叶青呢?”
“哼,道爷喝得第一口就是竹叶青!”
“那就祝道长今夜把酒对酌,醉卧不醒了。”
“借你TM的吉言。”花道士骂一句,“噔噔噔”飞速上了二楼。
听声辨位,应该是装饰最艳丽的那间房,美人美则美矣,就是这品味不比南方水乡。不过他向来不挑食,最重要的还是身心愉悦,有了压力的缓解才有充足的精力,不然赤岭关那段时间怎么天天萎靡不振。
花道士为自己数不清多少次的违规找了个蹩脚的理由。将什么大嗓门、老妈子甚至是严云星都抛之脑后,抚着手掌舔了舔嘴唇,没有绅士的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飞红素手托腮,就侧躺在床上,一袭大红丝裙随意散落,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震荡着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另一柔荑轻轻拂打着床畔,慵懒的神情尽是任君采撷。
飞红似乎看准了花道士的急性,花道士当然也不会多费工夫,一个饿虎扑食冲了上去……真真是“罗裳一溺腰肢袅,回雪萦尘尽皆妙”。
……
与整片寂静的别处酒肆不同,此间戴月夜客仍在纷至沓来。乔妈妈不知为何今夜生意如此火爆,总是数钱数到手软,咬金咬到牙磕。这会儿馆里又来了三五个膀阔腰圆的精壮大汉,尤其头一个光头和尚,眉宇间带着浓浓的煞气,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乔妈妈赶紧迎了上去,距离保持得恰到好处,乐呵呵地打趣道:“哟,这刚送上去一位道长,又来一位师傅,今儿个果然佛道临门,双界庇佑啊。”
“少废话,那花道士现在在哪!”和尚身后一汉子提短鞭威吓,老妈子却不吃这套,没钱别说上楼,一句话都懒得跟你说。
和尚紧皱眉头,解下酒葫芦呷了一口,与乔妈妈道:“我不是威胁你,我这兄弟最看不惯你们这种人,所以你如果不说,是真的会死。”
“吓唬谁呀!有本事……”
“砰!”
没人看到发生了什么,就是老妈子的脑门陷下去了一块,瞪着眼珠子“扑通”倒地,怀揣的金币散落了一地。
“杀人了!”
“我我……我没看错吧?”
“救命啊,杀人啦!”
尖叫声瞬间响彻整片街道。和尚仿佛一个聋子,若无其事地稳步上楼,那大汉却将凶器上的鲜血全都抹在尸体衣服上,末了还恶狠狠啐了一口,跟着上了楼。
这两人正是奉命进城找花道士的酒和尚和曲三郎,同来的还有肖志、向复南和小黑,三人对曲三郎当众杀人的恶行甚是恼怒,但或许这就是五仙军最真实的一面,撕开人皮后的一群噬人凶兽!
肖志三人看了一眼老妈子的尸体,跟上楼去,这会没时间计较这些,因为花道士很可能处于危险境地,必须尽快找到他,告诉他那个女人的消息!
从找花道士的阵容来看,十八营两大元帅出马,说明了严云星对此事相当重视,在他们临走前也说了,那个女人可能一般,但其背后的元军间谍团伙,需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是以,五人挨个房间踹门,引起一阵阵尖叫的同时,还有五人沉闷地低吼。
“东边没有。”
“西边没有。”
“我这边也没有。”
“在这里!”
向复南一声喊,五人先后冲进房内。铜镜后的窗户兀自随风开合,屋里的女人已然消失了踪影,只剩花道士一个光溜溜的平躺在床上,胸口还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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