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早上好。”
候在顾显身边的魏松,殷切的同关雎打招呼。
“魏叔,早上好。”
关雎俨然一个没事人儿,笑着回应。
眼神似不经意的落在顾显的身上,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
此刻,他漠着脸,翻看着手中的财经晨报。
双目微垂,关雎看不清楚他眼中的情绪。
可即便如此,却仍旧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从他身上迸射出来的寒光。
仿佛,连他的手指头,都是冻人的。
他身上那生人勿近的气场,更是令人为之胆寒。
他心情非常不好。
关雎感觉到了。
至于缘由,关雎猜,定是她昨儿那个忽如其来的表白所致。
毕竟,她违约了。
他说过,她不许爱上他的,当初他们甚至连协议都签订了。
可如今,自己却说喜欢他。
这一切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他又怎会高兴呢?
关雎把他所有的想法猜透之后,就故作镇定的在顾显左手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很快,女仆们上前为她布餐。
顾显却始终连看她一眼都没有,完全把她当做了透明的空气。
“顾显。”
最后,关雎到底鼓足勇气,开了口。
而顾显,也终于从报纸前拾起眼皮,扫了她一眼。
也仅仅只是扫了她一眼,就没了下文。
他越是这样,关雎越紧张。
因为,她完全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两只小手,在腿上不停磨蹭着,有些无处安放。
手心里,因紧张,全是汗水。
“那个……对不起,昨儿晚上我实在喝多了,酒品差,喜欢胡言乱语,我酒后说的那些话,你可千万别当真,我……我那些话,其实……其实并不是对你说的……”
关雎灵光一闪,扯了个弥天大谎,“对,我不是对你说的,请你千万别误会。”
关雎觉得自己这个谎,扯得太好了。
她都忍不住想要为自己点赞了。
只是,不知顾显到底信是没信她的话,他只是目光冷冷幽幽的盯着她看。
那眼神,冷冽,冰寒,而又凌厉,似出鞘的利刃一般,咄咄逼人。
被他这么盯着,关雎的心理防线,几乎快要崩塌,“怎……怎么了?”
她问。
舌头已经打结。
手还假装在脸上摸了摸,心虚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顾显冷冷的收回目光,没有回她的话,俨然又把她当成了空气,只问身后的魏松,“行程安排好了吗?”
魏松恭敬汇报,“是,飞英国的飞机已经安排好,您随时可以准备起飞。”
飞英国?
关雎一怔。
他又要去英国?
去干什么?
是去工作,还是……
“你又要去英国?这次去多久?”
关雎几乎脱口而出。
顾显报纸后的幽眸微微一闪,握着报纸的手,不觉收紧力道。
但很快,他重新恢复如初。
他放下手中的报纸。
长腿交叠,目光冷然的看着关雎,那姿态一如高高在上的王者,眸中讽刺意味甚浓,“我去哪,干什么,还需要跟你交代?你以为你关雎是我顾显的谁?说到底,也不过就一玩物而已!你有资格过问我的行程?”
他漠然说完,起身,大步而出。
关雎坐在餐桌前,一张小脸已然刷成惨白。
早知道他娶自己回来,不过只是玩玩而已,可当他真的这样不留余地说出来的时候,关雎得承认,她的心,真的被扎痛了。
就像一把冰冷的利刃,狠狠地刺进了她的心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