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想什么呢!
关雎觉得自己有些多管闲事了。
在顾显身边伺候着的人,没有上百个,那也有几十个吧?哪还轮得上她来操这份心呢?
再说了,上不上药也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他又不是孩子了,难道连这点小伤都顾不好自己?
可是……
有些人,意气用事起来,其实连孩子都不如吧!
最后,斟酌再三,关雎到底忍不住给魏松打了通电话过去。
“魏叔,是我。”
关雎在电话里,还有些扭捏。
“少奶奶?”
接到关雎的电话,魏松受宠若惊,“少奶奶,您现在在哪呢?什么时候回家?需不需要我现在派车去接您?”
“不不不,不用了,我应该不会再回去了……”
说这话的时候,关雎心里突增几分伤感。
是不是以后,她就再也见不到魏叔,也见不到小衫了?
哎!
早知如此,当初应该好好告别再走的。
“少奶奶,您跟三爷置置气也就罢了,但不回来这种话可就不要说了,大家听了都会伤心难过的,也包括三爷。”
关雎长叹了口气。
她知道顾显并不会因为她不回去而伤心难过。
可是,小衫一定会。
她是应该跟那丫头好好道个别的,这样默默无声的走了,确实有些残酷。
“魏叔,我是想告诉你,顾显的脚趾受了伤,他又见不得血,你记得让家庭医生准时替他上药。”
“三爷受伤了?”
魏松的心,一下子就拎了起来,“严重不严重?”
“你宽心,不算严重,但也得上两天药才行。”
“好的,好的,谢谢少奶奶提醒。”
“应该的。”
“少奶奶,您看,说到底,您其实还是关心三爷的,要不是关心他,今儿这个电话您也不会打才是。”
关雎淡淡一笑,“他毕竟是因为我才受伤的。”
对。
顾显是为了自己才受伤的,所以,她关雎才会关心他,才会为他打这通电话。
关雎如是宽慰着自己。
到了晚上,顾显才回湖心亭苑,魏松就领着家庭医生一同来了。
顾显光脚,站在白色的波斯地毯上,正宽衣解带,准备沐浴。
见着魏松领着家庭医生过来,他敛眉,“干什么?”
“三爷,您脚趾受伤了,沐浴完之后,让医生给您看看吧!”
顾显扬了扬眉梢,低头,瞥了眼自己已经结痂的脚趾头,问魏松,“你怎么知道我受伤的事儿?”
他可是连施左南都没说起过。
“回三爷,是少奶奶。傍晚的时候,她特意打来电话叮嘱我的。”
“关雎?”
顾显一愣。
他把领带从脖子上取下来,扔沙发上,似不经意般的问了一句,“她说什么了?”
魏松忙把关雎在电话里说的那番话,全部给顾显复述了一遍。
当然,除了关雎那句不回来的话。
他不敢提。
听完魏松复述的话之后,顾显那双紧蹙的眉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了开来。
面上阴沉的情绪,也瞬时间褪去不少。
一直被巨石堵着的胸口,也在顷刻间开阔不少。
只是很快,不出几秒的时间,顾显缓和的面色,却又重新凝结了起来,恢复了一贯的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