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顾显惨白着脸,无声无息的在那安静的躺着,仿佛没有了任何生命体征一般。
他头上,胸膛上,缠满着纱布。
纱布上,还血迹斑斑的。
至于其他部位,因为被被褥遮挡着,关雎也看不见具体情况。
他峻美的面庞,苍白一片。
就连那双薄唇,也不见半点血色。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气势逼人的顾三爷,此时此刻,躺在床上,没了半点生机。
关雎的眼眶,不由湿了一圈。
“这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受伤的?还这么严重!”
关雎的声音,不自觉哽咽。
魏松叹了口气,“其实这种见血的经历,三爷打小没少经历,所以,这不,患上了恐血症!他可是堂堂顾氏的执掌人,多少人对他虎视眈眈,只是近几年这些外国势力平息了不少,因为太久没再作乱,所以这回我们掉以轻心了。谁也没想到,几年以后,他们居然又卷土重来了。”
原来顾显的恐血症,是因为童年阴影。
关雎看着他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心疼不已。
“那这些势力来自于哪里,目的又是什么,你们可弄清楚了吗?谁又知道他们还会不会有下次?对了,为什么不把顾显送医院去,把他放在这?”
“总会查清楚的,但当务之急,还是三爷的伤。不把他送医院,是因为他的伤情不可对外公开,不然恐怕会引起公司动荡,另外,这里比起医院既安全又隐蔽,少奶奶大可放心。除了安保,这里的一切外墙包括玻璃,全都是防弹的,坏人想要进来这里,不太容易。至于医疗条件,刚刚您也看见了,这里拥有全球最权威的医生,拥有最先进的仪器,这一点无须担心。”
也对。
她确实不用操这份心。
魏松定会尽心尽力为顾显安排得妥妥当当。
“那你让我过来是……照顾他?”
“对。”
魏松点头,然后冲关雎比了个‘请’的手势,“我们先出去聊吧,不要打扰三爷休息了。”
“好。”
关雎跟着魏松出了病房门。
门阖上的那一瞬,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床上的男人。
会没事的。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
毕竟,这里有着最权威的医生,他们不会允许顾显出事的。
两人走出卧室,褪下无菌服,放入回收桶中。
“少奶奶,您也知道三爷是什么性子的人,现在重伤躺在床上,多有不便,旁人想要照顾他,哪怕是给他擦擦身体,他也……”
魏松摇摇头,“他不能接受别人碰他,无论男女,谁都不肯。”
关雎蹙眉,有些无语,又有些心疼,“他都伤成这样了,还这么拧巴?”
“是啊!不听话的孩子。”
魏松叹了口气,又道:“我这也是没得法子了,才想到了您。您要愿意就留下来,您要不愿意……我会安排机票送您回京城,但您在这见到的一切,都必须保密。”
关雎抿紧了唇瓣,似在认真斟酌着这事儿。
然后,她问魏松,“魏叔,你凭什么觉得顾显就会愿意接受我的照顾呢?”
“不知道,感觉您可以收服得了他。”
魏松当然没有直言。
关雎长吁出一口气。
其实,她很纠结。
明明说好要远离这个男人,说好要忘记他,说好要全心全意对待顾宴的,可现在……
一旦自己应下来,就意味着,近段时间里,她和这个男人又要形影不离的朝夕相处着。
她好不容易才狠下的心,会持续动摇吧?
见关雎一脸为难,魏松长长的叹了口气,“没事,少奶奶,您要实在为难,不答应也可以,我不会强人所难的,至于三爷这边……”
“……我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