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当关雎说出那句‘你们都没人会信’的时候,顾显忽然就信了她。
就是一种很莫名的魔力,指引着他去相信她。
相信她从来不是个坏人。
相信她从来不是有心背叛大哥。
更愿意相信她,无论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她都不是自愿要嫁给顾宴的。
尤其是最后这一点,顾显即使不愿意承认,可他也欺骗不了自己。
当他知道关雎只是被迫与顾宴订婚,甚至在那之前有打过电话找他求救,这两点无论哪一点,其实都让他无比激动。
就像小时候,第一次关雎往他的课桌里塞了一盒糖果的感觉。
他只是都压抑着,从不愿让自己表露罢了!
顾显盯着她,透过她清澈的眼睛,仿佛又见到了年少时期,那个青涩懵懂的少女。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多好?
再回去一次,他一定会设法阻止四年前那场荒诞的婚礼。
不,他会回到前一夜,不惜一切的守护好她,绝不让任何混蛋欺凌了她,玷污她!
关雎蜷在椅子里,双手抱着腿,下巴抵在膝盖上,水眸直直的迎视着他的目光。
她想,她关雎这一辈子,做过最荒诞的事情,莫过于四年前新婚前夜,把自己给了他。
而这也是她这一辈子做过的最不后悔的事情。
哪怕后来,她为此付出了许许多多的代价。
可是,她从不后悔。
两个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目光亲热交汇,谁也没有避开。
好似,有什么异样而又微妙的情愫,在两人之间,悄然流淌,弥漫……
那一瞬,关雎有种错觉,好像在他淡淡的双眸中,见到了脸红心跳的自己。
这一夜,看似平静,却又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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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显在所有人悉心呵护以及关雎的逆来顺受之中,伤情恢复得及其快速,就连医生也感觉很意外。
“三爷,这么下去,再过不了几天,您就可以回京了。”
医生一边给顾显换药,一边高兴的说着。
顾显听着,却只是拧了拧眉,面上不见有任何喜悦情绪。
半晌后,叮嘱医生,“我的伤情不要对外说,尤其是关雎那边。”
医生意外。
“一会出去,关雎问起,就说我还需要休养很长一段时间。”
“……呃,是!”
顾显换完药,缠好纱布,重新躺回了床上。
纱布下,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
情况确实比想象的都要好。
顾显凝神。
如果好了,外面那丫头恐怕早迫不及待飞回京城了吧?
果不其然,如他所料,医生才一出去,就听关雎在那问他,“医生,顾显情况怎么样了?是不是再过不久,就可以回京城去了?”
“呃……”
医生噎了一下,然后,按照顾显的旨意,回道:“三爷可能还得在这休养一阵才行。”
“啊?可我看他伤势痊愈得已经差不多了呀!”
“那也只是看起来而已,其实三爷身子骨还虚着呢!得继续好好养着,哪儿都不能去。”
“……哦。”
听得出来,关雎的言语中有些小失落。
顾显靠在床头,生闷气。
那丫头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回去?
正想着,忽而,房门被推开,就见关雎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水饺走了进来。
顾显还真有点饿了。
“医生说你还得在这养上一段时间才行。”
“……嗯。”
顾显从鼻腔里应了一声。
关雎把碗搁在床头柜上,“饿了吗?”
“喂。”
顾显一个字下令。
又拍了拍床沿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